银白色的治愈之光落在女子的断臂之处,缓缓组成了骨骼,像是一支银白的细笔,将骨骼从上到下慢慢描绘,紧接着,鲜红的肌理也一点一点地从断臂处长了出来,最后覆上了肉粉色的皮肤。

    吟唱时的宓茶周遭散发着温和的气息,随着左臂地恢复,紧盯着伤口的两名士兵也纷纷松了口气,心中愈加歉疚方才对宓茶的轻视。

    门口匆忙分拣的医生们遗漏了团长内脏的伤情,将她错送来了大厅。花费了完整的八分钟,宓茶才将人彻底治愈。

    当白光收回法杖时,担架上的女人咳嗽了两声,她眼睫颤巍巍地打开。

    女人有一张美丽的脸蛋,宓茶本以为她还会看见一双漂亮的眼睛,然而,当女人睁眼之后,双眸之中,目光如箭,凶狠地射向了宓茶。

    骤然对上这双眼睛,宓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好可怕的眼神,明明她大病初愈,还是虚弱的状态,可目光却像是要啖人血肉般满是戾气。

    “团长!”那两名士兵见她清醒,高兴地搂住了她的肩膀,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大嗓门一开,红着脖子大喊,“团长你活了团长!”

    “别…”宓茶眼见那满是灰黑的大手摁向了女人的身体,顾不得害怕,连忙出声提醒,“她的身体刚刚治愈好,不能乱动,尤其是左臂,三天之内尽量不要提重物。”

    “啊。”一听到会有损首长身体,两名士兵连忙收回手,悻悻地搓了搓鼻子,站到了一旁,再也不敢乱动。

    经过两人这一打岔,女人这才回神,她收敛了凶恶的目光,茫然地望了望四周,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团长,这里是牧师院,您安全了。”旁边的士兵提醒着,说着话,眼眶顿时起了红意。

    女子皱了皱眉,她想要起身,可刚一动作就浑身绵软无力,又跌了回去。

    “你受了重伤,力竭而昏,机体还会缓过劲来。”宓茶分了一缕恢复给她,“好好躺着,不要乱动,一会儿牧师院会送葡萄糖水给你。”

    女人喘了口气,抬眸望了宓茶一眼。

    “多谢。”她道。

    道谢之后,女人很快平复了呼吸,她胸口的起伏依旧,可面上已是一片云淡风轻,再不泄露半分喘息。

    “姓梁的呢,”她躺在担架上问,“还有团里怎么样了。”

    “全歼了,姓梁的手里那把剑弟兄们给缴了,放在您床头呢。”士兵说起这事,搓了搓脸,露出了些喜气。

    和喜气洋洋的士兵不同,女人面色不变,又问了声,“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