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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漾,翻个身,把泯空尽扣在身下,凝视良久,他罂舜处处风流,怜人小倌,见得多了,柔媚无骨的,青艳绝丽的,也算得阅人无数,可眼前的朴素少年,不知为何,却撩拨心弦,让他心口一阵一阵的轻疼。

    为何会疼?

    “既然洞房,我们便不要浪费了!”太子暗哑一句,唇贴上泯空尽的脸颊,少年未经人事,哪懂这些,吓得一动不敢动,身子僵硬着,如临大敌:“殿——殿下——”发着颤音。

    长腿压住少年膝盖,食指抵在泯空尽的唇瓣上,言语间早已脱离了太子威严,换上一副色气面孔:“嘘——小相公,你不是要救我吗?”

    泯空尽纯善,想法简单,可并不傻,总觉得这姿势不对,眼前的年轻男子也是不对,哪里都不对,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嘴拙道:“不——”也是要抗拒,却被罂舜摘下双腕,按在头顶。

    “小相公,我为你消灾解难,你要救我脱离苦海啊!”

    只感到身上之人,炙热发烫,那张端正容颜染了红,似要吃了自己,泯空尽这次是真的怕了,与惧怕女鬼不同,这怕升自心底,哀声道:“殿下——”

    “唤我一声娘子听听——”

    “您莫要打趣我了——”

    用嘴巴堵住这张不解风情的小嘴,罂舜空出一只手,解开少年的衣襟,扯到一旁,泯空尽只觉得身下一凉,瞪大眼珠,看见床顶上垂下的红幔帐,好若血顷刻倒下来,他与太子力量悬殊,是抵不过对方的。

    拧动几下,终是筋疲力尽,思绪乱飞,上方的罂舜令他想起村子口那只古钟,人们抬着钟棒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大钟,那大钟古老固执,就算如此,也还是要发出沉重响声,他听得那钟声从耳旁鱼贯而出,自己张口喘气,发出一声哀鸣,与那笨钟,竟形似了——

    双腿盘在树干上,赤着脚,夜白抬头瞧着上空,只看得一片漆黑,哪有半分光亮,振翅声响起,窃脂鸟从上方降下,落在枝头,瞧了他一会,幻化成人,竟是一个细长眼睛,穿着羽衣、戴着羽尾头翎的年轻男子。

    窃脂蹲在树上瞧他半天,夜白也未予理睬。

    “你可心满意足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窃脂张口问道,他声音尖细,听着耳朵饱受折磨。

    “你想说我乱点鸳鸯谱吧?”瞪了窃脂一眼,夜白也不知打哪掏出一把瓜子,磕出瓤来。

    张大嘴巴,窃脂凑过来,等着他喂自己,白他一眼,夜白往自己嘴巴里一扔,眉毛轻挑,气着自己的小宠物,他歪头一笑:“想吃?自己扒壳!”

    嘟起嘴巴,窃脂气呼呼道:“你以前可是很疼我的!”

    “以前你属于孟婆,我当然宠你疼你,现下,她把你给了我,我做了你的主子,自然不需要继续如此了——”他说得理所当然,气得窃脂白眼翻上天:“初云涩你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也可以说我——得到了不珍惜!”说到了这里,夜白眼色微变,摆弄起手里的旧蒲扇,语调一转,略微低沉:“窃脂,你可知?这世间轮回,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哪有什么一见倾心,不过是前尘往事,今世偿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