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他们找了一圈,又去街上找,午饭也是随便买了几个馒头解决了。可还是没找到小豆子和罗爷爷,这会转回了破庙后的小厨房,除了做菜工具,其他吃的一点也没,念夏用手抹了抹灶台,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层。

    念夏不免露出了失落担忧的神情,司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念夏,原来你朋友住在这里啊,你不要担心,也许迟点就回来了,如果还没回来,我们去报官?”说完碰了碰墨海的胳膊,眼神示意你倒是说几句安慰一下啊……

    墨海睨了司琴一眼,不过他自有自的想法:“念夏,我看这里空了不止一两天了,你看你朋友会不会不在这里住了?换地方了?”

    “可这里小豆子也没有亲人了,不过——”想到罗爷爷不寻常的做法,比如凭空变出来的食材等,“假如真的换地方,也只有是罗爷爷有认识的人。再等等吧,不然就回府问问罗爷爷的徒弟罗城。”

    墨海望了望外面,“再等下去眼看天都要全黑了,”又察看了会念夏的神色,咬了咬牙,“要不你们两个就呆在这哪里都不要去,也许真等到念夏朋友回来也说不定。我现在就回府问下罗城,本来你们今天酉时落衙前就得回府,我也得去李嬷嬷那说声我们会迟点也许戌时能回府。”

    司琴撇撇嘴,“哥,现在都这么迟了,你就跟李嬷嬷告假我们明儿个一早就回府不就行了,晚上念夏就跟我们回家住,你看怎么样?”

    墨海心下思忖,无奈点头,“行吧,我这就回去,”又再三的嘱咐道,“我等会就回来这找你们。等我消息!千万别乱跑——”看念夏点点头,又有点对司琴性子不放心,“你可不要把念夏领回家,等我回来再说,知道没?”

    司琴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哥,你简直比我们厨房黄嬷嬷还要唠叨……”

    夜色如化不开的墨砚,陆游福的府邸却灯烛明亮,他悠闲的躺在三角椅上拿着根旱烟杆子,时不时嘬上一口,周围烟雾缭绕,又想起什么来,打开床边的暗格,从里面盒子拿出一颗药丸塞进自己嘴里,接着又躺下来,安静着等着好消息。

    街上除了花街柳巷开始有了喧闹声响,其他店因为宵禁都早早关门了,顿时门可罗雀。黑漆漆的晚上还剩下隐隐有几个小商贩的身影晃动走过,只有擦身而过时才能看得出有些是挑着担子的,也有人是赶驴车回家的,墨海行色匆匆从靖远侯府出来,刚进入宝世街街尾就差点碰到背着一麻袋的行人,那行人和旁边的同伙一声不吭,眨眼间就混入挑担子的小贩间消失不见了。

    墨海脚步不由一顿,心里有些疑惑,刚才那两人有点眼熟,像是经常在陆游福身边为虎作伥的狗腿子,而背着的货物似乎在挣扎又隐约有听到一女子吱呜声,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妈的,这两人在虏人!

    他脚步一转,就想往陆游福府邸追,跑了几步,又踟躇不前了,转而向靖远侯府飞奔。之前只是对陆游福干的龌龊事略有耳闻,没有确凿证据也动不得老侯爷指派给世子的人,现下真是机会实在难得,得赶紧通知世子抓个现行,上面的人不倒,哪有我墨海出头之日!这会已经激动的心里烧起了一把火,压根把他妹妹和念夏抛在脑后了。

    两个狗腿子们肩上抬着个人,脚步却迅速,好像轻飘飘不像背着重物的样子,熟门熟路,一踏进陆游福处,就谄媚着笑,“陆管事,人我们给带来了,我们做事您可放心,没人看见。”

    陆游海站起身,压抑住了想要爆发出的笑意,板起脸训道:“蠢货,还不把袋口打开,要是把人闷坏了你就等着死吧。”

    “是,是。”那两人讪笑着麻利的把袋口绳子解开,“那……那我们这就下去……不敢打扰陆管事的雅兴。”

    陆游海随意的挥了挥手,两人低头疾步退下,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李小娘子,哈哈,这一路没憋坏吧,啊哟,瞧我这记性——”陆游福装模作样的拍了拍额头,像是跟刚才换了人一样,笑着道:“我这就给你解开啊~嘴疼不疼?”

    “呸!”没错,被绑来的就是李彩莹了,她一察觉绑在嘴上的破布条被陆游海解开,就抬头狠狠的瞪着陆游福,这时头发在刚才挣扎中变得乱糟糟,眼神像是要把对方吃了一样,这该死的陆游福!要不是手脚还被绑着,非挠得他满脸花不可。

    陆游福却没半点害怕的情绪,甚至还有点自得,摸了摸李彩莹的脸道:“李彩莹啊李彩莹,我就说你是我的人,这不,你今晚就来我这了,你我不可谓缘深啊。”

    “狗屁缘分!陆游福你快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要是……你要是……”李彩莹把脸撇向一边,话有点羞于启齿,只觉得再也没有如现在这般难堪,眼眶一红,索性狠厉咒道,“我就吊死在你门口,要你夜不能寐!天天噩梦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