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孃孃往回走,掖好的袖子有些散,风吹过,袖子被吹上去些,露出手臂上条条鞭伤,叫人看着很是心疼。

    她把袖子再度挽好,将伤痕藏起来。

    这个时间是营房练兵的时间,也是她和孃孃一天里最轻松的时间,可以窝在露天灶台前看看风景。

    在宁苦,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活着也仅仅是活着,这个军营也没什么作用,这里的人,没有梦想,碌碌无为,懒散,得过且过。

    很久以前,宁苦还是抵御外族的军/事屏障。后来,这里的外族人争地盘互相斗殴斗灭族了,宁苦就成了犯人流放地。驻扎在这里的士兵,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就三十个人。

    这些士兵,就和这里的犯人没什么两样,碌碌无为,懒散,得过且过,太闲了,就折磨折磨犯人聊以自娱。

    军营里最大的官,就是什长,听说他已经折腾死很多犯人。

    允淑来之前,孃孃被折磨的还吊着半口气儿。

    孃孃可能是心地好,命不该绝,遇见允淑,整夜整夜照顾她,给她偷偷挖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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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草药医她。

    允淑从来不多说话,别人吩咐什么,她就去做什么,累也不说,苦也不喊,疼也不叫。

    她窝在灶前,抱着双膝,默默看远处松松垮垮的士兵们操/练。

    流放那天,她姐姐被人掳去,抓着她的手,要她坚强,要好好活着,像狐尾草一样活着。

    抬头看看天,允淑再度站起来,扎好围布,去抬放木桶。

    这些士兵每天操/练完都要洗澡,她拉着沉重的大木盆,将热水一桶一桶倒进去,倒完三十盆,感觉腰和腿已经没有什么知觉,麻木的挪动着再去做其他的活计。

    喂羊,喂马,干草在手上扎出许多红色水泡,快到了晌午的时候,她从米房领了白米、谷子和麸皮,白米是给什长蒸饭的,谷子是给士兵烧汤的,麸皮是她和孃孃的口粮。

    日头往西斜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的饭菜做好,挎着食盒给什长送去,回来又伺候士兵们吃完,才带着清水泡的麸皮回自己住的阴暗小木屋。

    她把破碗从地上捡起来,把麸皮水倒成两碗,端给孃孃一碗,兴奋道:“今天的米房大叔可好哩,给麸皮里偷偷加了两粒豆子和花生,我挑出来放你碗里了。”

    孃孃用两个木棒在碗里搅一圈,挑出两粒花生给她,“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