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满脸冷漠,双手环臂,瞪着那碗药像是在瞪仇人。

    阿满小心翼翼问:“殿下,您要开始生气了吗?”

    荆寒章冷冷道:“我现在满脸写着生气,你瞧不出来吗?”

    阿满:“……”

    “别拿你主子那套来待我,本殿下生气可不会提前预警。”

    荆寒章说完,继续瞪着那碗药。

    阿满唯恐给自家公子招来祸事,不敢像上一次那样直接按着七皇子灌药,只好满脸担忧、欲言又止,躬身退下了。

    滚烫的药一开始冒着雾气,后来逐渐冷去。

    那药也不知加了什么,味道一言难尽,弥漫在整个房中,差点把荆寒章给熏吐了。

    若是之前,荆寒章定会觉得哪有大男人会这么娇气,就算再病弱能弱到哪里去,但当真正到了晏行昱的身体中,他才发觉这人的身子当真弱得连一阵风都能吹倒。

    就是不生病的时候,荆寒章都觉得浑身发软,心口更是一阵阵地发疼,细细密密不怎么明显,但却疼得人心烦。

    荆寒章都不知道晏行昱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荆寒章兀自气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药碗端起来,捏着鼻子喝药。

    一口药入口,荆寒章差点吐出来。

    见鬼的舌头尝不出苦味!?

    荆寒章苦得眉头紧皱,拿出平生最大的抑制力才将口中的药给吞了下去。

    将药一饮而尽后,荆寒章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给自己顺气,一边顺一边气若游丝地骂骂咧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等到晏行鹿回来,他一定要好好坑那蛇蝎小美人一笔!

    晏行昱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坑,正被江枫华带到了南书房。

    教导各位皇子的侍讲先生身份特殊,曾是皇帝少时的太傅,不惑之年却是一头白发,满脸枯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