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收了银票,心里很不舒服。

    但他也理解这侍卫头子,毕竟他们这伙人是灾民,为了活下去,有时候放弃底线,难免有人心术不正会带累容川乃至宸王府的名声。

    大家被华丽丽的嫌弃了,还是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嫌弃。

    银子都不香了,又是自卑又是伤心。

    宸王府跟他们划清界限,二公子年纪小,管不了王府的事。

    孙头儿和几个衙差看他们的眼光也变了,不像刚才那般客气尊重。

    但还有侍郎的老爹呢,因此并没有恶言相向。

    凌玥见东溟子煜脸色不好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道:“这一定不是容川的意思,他不是这样的人。”

    二郎跟容川交好,也道:“对,容川才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那人自作主张!”

    东溟子煜点头,“我知道。”

    久居高位,算计人心,这点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钱老太道:“行了行了,人家是皇上的亲孙子,是那天上的云,咱们是那地上的泥,给些银子感谢,已经是瞧得起咱们了,有什么不痛快的?”

    大家纷纷没精打采地附和:“是咧,是咧。”

    他们心里清楚啊,但跟容川朝夕相处快两个月,他们已经把这个懂事知礼的孩子当成自己人了。

    明明是一样在泥地里的人,却一飞冲天了,还被他的下人瞧不起,这感觉就不是个滋味儿。

    众人等了大半日,才将人等齐了,除了几个童生、秀才,更多的是一百多口酌情的。

    有几户条件好的,有七、八辆牲口车,有马、牛、骡子和驴,到这里还能保住牲口,可见不是简单的。

    孙头看人差不多了,就下令启程。

    一共四个官差送他们,一人骑了一头驴。

    孙头高声道:“大家都跟紧了我们,不要掉队,不要擅自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