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钧给两人都叫了代驾。向阳带着七分醉和藏不住的心疼上了车。

    第二天,张培钦托时钧跟向阳说声抱歉,时钧在电话里那头说:“他说他喝上头了,话说的也混,让你别往心里去。”

    向阳问:“没了?”

    时钧叹气:“末了又补了一句,‘旧事就是旧事,重提伤身,希望向阳深思熟虑。’”

    向阳轻嗤一声。

    言外之意,让他别再伤明瑜。

    向阳没给张培钦回话,他和张培钦的关系隔着一堆“旧事”,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给彼此留。只要他跟明瑜没了关系,自然而然的张培钦就从他的人际关系里消失了。

    往欣慰了说,明瑜有个为他两肋插刀的铁磁。向阳想到这里,嘴边总是挂着笑。心想,离开家远走他乡的这些年,总算还有个朋友陪着他。

    又马不停蹄地忙了一周天,向阳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市里。车子从高速下来,局里没回,家也没回,先去了唐堂的幼儿园。

    临近下班高峰期,幼儿园附近渐渐拥堵。向阳一分钟之内看了七八次手表,最后干脆把车停在一间酒店门前,徒步走了过去。

    到幼儿园时,正巧赶上中班老师拉着小火车出来。

    向阳几乎是立刻锁定了家长等候区的明瑜的妈妈。那是一位十分端庄的老太太,手里拉着装菜的购物袋,看见唐堂后笑得和蔼可亲。

    向阳站在家长等候区外面,今天的情形如他所料。他本就不是来接唐堂或者等明瑜的,而是来见明瑜的妈妈。

    明妈妈从老师手里接过唐堂,先弯腰跟唐堂说了什么,随后两手搂着扑上来的唐堂,笑得极为开心地在唐堂脸蛋上亲了一口。

    一老一小牵着手走出幼儿园,左拐朝人行横道走去。

    “叔叔!”拐弯时,唐堂眼尖地发现了就站在家长等候区外面的向阳。

    明妈妈听见这个称呼先是惊讶,转头看清人是向阳,眉头微微皱着,随后松开眉头朝向阳点了点头,温和地问:“来接孩子?”

    “阿姨您好,”向阳上前一步迎过去,手落在唐堂头顶摸了摸,又看向明妈妈,“我等您。”

    明妈妈神色没变,只是脸上的温和退去,她牵着唐堂继续往前走,唐堂仰头看向阳。

    向阳跟在一老一小后面过了马路。直到接孩子的人群四散,不那么密集,明妈妈才开口:“今天明瑜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