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刑部对张如海的调查已经到了瓶颈,也就是说不敢继续查下去了,因为这背后牵扯到的人恐怕不是好惹的。没办法,刑部只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丢给皇上,所以在唐龙看完开平卫的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之后马上就接到了刑部呈上来的奏折,两件事正好赶在了一起。

    用廖真的话说,张如海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然还在那个位置上稳稳的坐到了现在,这就说明他这个人的背景很深,朝中一定有靠山。

    唐龙早已听的咬牙切齿,把龙书案拍的咚咚作响,“靠山!哼!朕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既然这件案子这么大,索性就一查到底,牵出多少杀多少!”

    廖真却道:“皇上,奴才觉得,这么做怕是不妥!”

    唐龙心直口快的来了一句,“难道你也有份?”

    廖真一愣,随即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皇上,奴才虽然只位居三品,但是您给奴才的权势已经远超一品大员,一个个小小的知府又如何能买通的了我呢?”

    “呦呵,你说话倒是够直接的,很有自知之明!”唐龙冷哼一声,“那朕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朕原来那么看重你,你为何还要弑君呢?”

    这话更直接,直接的让廖真跪在了地上,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一二,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二人本就已经挑开了,现在再辩解还有什么用!“奴才......有罪!”

    “行了,朕没有问你罪的意思,不过是想不通而已。起来吧,正事要紧。”廖真脸色有些发白,起了身,表情明显叫刚才拘谨了一些。唐龙又道:“听你刚才的意思,你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

    廖真犹豫了下回道:“回皇上,奴才并不知道。”

    “你连是谁都不知道就说不妥?”

    “奴才的意思是,这背后的人可以查,但要处置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来说去就是不能杀了?”唐龙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人的做法,明知道有个蛀虫在那,为什么不□□痛快,“朕实在是搞不懂,不就是杀一个该杀的人吗,为什么非得这么优柔寡断?你不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吗?”

    “还有一句话,水清则无鱼!”廖真语重心长的道:“皇上,每朝每代都有忠臣和奸臣,贪官永远是杀不尽的!其实,只要懂得驾驽之术,那些贪官还是很有用处的。何况现在朝中的局势刚刚稳定,此时实在不易再牵出什么大案而搞得人心惶惶。”

    廖真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唐龙知道自己是个门外汉,有些事远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水太深,在不懂的情况下还是虚心受教的好。何况这朝中的形式也的确如他所说,刚刚稳定,若是再起什么波澜说不定又会牵扯出多少麻烦的事。

    可想归想,唐龙心里还是呕着口气,想自己都身为一国之君了竟然还要忍气吞声,放由那些十恶不赦的人逍遥法外,自己这个皇上当的也真够窝囊的。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个死太监不就是一个大奸臣吗,自己不照样没杀他。

    唐龙瞥了他一眼,心道:也对,有些人只要善加利用还是很有用处的,只要自己心里清楚谁是奸谁是忠就行了。当皇上的学问果然很深。“那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依奴才的意思,张如海可交由内廷司秘审一次,得到口供之后马上问斩。至于他背后的人,皇上只要知道是谁就行了,待他日后再犯下过错一并严惩也不迟。”

    “交给你审?”唐龙露出很怀疑的表情,“朕可以相信你吗?万一张如海背后的人真的是你,那朕不是给了你杀人灭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