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该如此,你从前的沉稳都到哪儿去了?”

    说话的是太夫人薛氏,她身边立着一个着楮黄色褙子的老妇,正是上午去了恒辉苑的贴身嬷嬷石氏。

    “你如今这样,不过是因柳氏先把凤丫头牵扯进来,后又有鸿哥儿待弟弟不善的事在,所以一股脑儿的把火发在了陆氏身上。”太夫人端起茶杯撇了撇茶叶,慢慢喝了一口。

    许氏教婆婆说中心事,不由面红耳赤。

    “你不过是怕他们兄弟失和,叫有心人翻出兄弟共妻的丑闻来,”说到这里嗤笑一声,自嘲道,“有他们老子在,这算得什么丑闻!”

    “娘......”

    “好了好了,到底是我不会管教儿子,才叫你过去受了罪。”太夫人摆摆手,把话题转了回来:“先不说他们兄弟是不是能被轻易离间,便说这个女子,如今是除不得的,你要往长久了打算。”

    “娘的意思......”

    “如今他们正在兴头儿上,那女子便是心头好,不可妄动,少不得要等一等,时日久了,心思慢慢淡了,才好处置。”

    许氏自也知道这一点,从前处置丈夫的妾侍时,都是这般如此,“只是......”她犹自不放心,“只是那女子殊为貌美,怕他们一时半刻的,撩不开手去。”

    太夫人沉吟,“你已见过?”

    许氏摇头,“说来叫婆婆笑话,那两个孽障把人护得极紧,我那边的人还是今日去带人时才真正见识了,听周嬷嬷回来说,生得极好,容色实在难得。”

    “难怪呢!”

    太夫人突然笑起来,“三儿是个荤素不忌的,什么人都下得去嘴,我还奇怪鸿哥儿怎么也搅和进去,原来是一个美人儿,怪不得能迷了他的心窍......”

    “娘!”

    许氏见石嬷嬷也跟着笑起来,便是满心烦忧,也不由苦笑着摇头。

    “好了,”太夫人道:“你且回去安抚身边那个嬷嬷吧,医治好了给她儿子安个掌柜做,打发去庄子里荣养吧!”

    许氏知道今日的事容易叫人生怨,把周嬷嬷留在身边,日后难免是个隐患,遂点头称是。

    太夫人又道:“等枕鸿从宫里出来,你们再来我这里,当面把这事说道说道。”

    许氏观婆婆面色,知道她已有了主意,起身行礼后退出了延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