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枕流迟疑着说,“我去对大哥讲清楚,说我不在意这事儿,愿与他一起......嘶!不行不行!青青非恨死我不可!”

    “那......便只好叫陆小姐和那郑大郎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山辛故意道。

    “他做梦!”枕流跳起来就叫,“别说门儿了,窗户都没有!想携了我青青走,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

    “是是,诸事自然都要由爷来决断~”山辛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枕流心里转过无数念头,一时想自己若能纳了青娘,与哥哥同享,总好过叫那郑大郎一直在旁牵绊青娘心思;一时又想如此这般行事,青娘究竟受不受得住,会不会怨他;一时再想大哥到底愿不愿意,要是铁了心非要送了青娘走可怎么办?

    喃喃间不禁问了出来,山辛听见,便将那晚有个黑影漏夜前去探视的事说了,“爷您说,世子爷若没那般心思,这一遭跑去是为了什么?如今只看爷您的本事,如何才能叫咱们世子放下脸面,对自个儿的心意坦诚相待了!”

    枕流思虑片刻,唇角勾起,面上带了笑赞道:“真不愧是我以后要着力倚重的大管事,你这番话说得很对,若能将事做成了,爷日后定不会亏待于你!”

    山辛得了这样的话,顿时喜得什么似的,跪下磕头应诺,起来和枕流喁喁细语,商量着看怎么才能把事办成。

    ......

    再说青娘这头,好生将养了半个多月,便已是六月的盛夏时节。

    她身子好一些,便和这几日不曾去当值的大郎商量着要出府回家的事。大郎尚且憨傻,把之前续了工契的事说了,叫青娘一时哭笑不得,想着难怪升了管事,原来是给的甜头。

    这日午后喝完药,她唤大郎去车马房撤了工契,还教他说需要赔多少银子,只管讲来就是,反正是不在这府里做工了。

    大郎一字一句记下,自去不提。青娘便开始在屋里收拾衣物,准备着明日一早就走。

    待拾掇好了东西,热好馒头和粥,却还不见大郎回来,正有些着急时,隔壁王嫂子并哭啼啼的阿卉奔了进来。

    “妹子!”王嫂子满面愁容对青娘说:“我家在门房当值的那口子说,你家大郎偷盗主子财物,被抓起来了,明日还要送去衙门呢!”

    青娘听了眼前发黑,身子直直便向后倒去。

    短暂昏厥过后,她清醒过来,见自己躺在炕上,立时就要起身下来。王嫂子见了,忙拦着不叫她动,“好妹子,你且当心自个儿身子!”

    “嫂嫂,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诶诶,”王嫂子扶她坐好,“大郎兄弟这几日都没去当值,车马房里是一团乱,老孟大哥顶不过那柳泉前管事,各自领着各自的一摊人,明面上还算能应付过差事。”

    “可不巧今日大郎兄弟去了,就有一个小厮跑进来说二爷前日落了东西在马车上,叫他们给寻来,折腾了半日也没寻见,那小厮当即便改口指责,说定是有人见财起意私吞了,要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