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的过程是辛苦的,古代人应该理解不了现代人这种健身方式——交通工具不发达的古代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就是人的两条腿,步行应该是一种空间到空间的移动方式,而不是一种休闲的健身方式,我觉得吧。每三个人一组,每到一处景点就打卡,发朋友圈,给自己宣称,也给公司宣传公司文化。事实上,微信朋友圈已经渐渐沦为微商的宣传空间,要么就是生活无聊得什么都不想分享,难道你相信每天都过得奢华无比,光鲜亮丽,幸福美满的微信朋友圈吗?别忘了前阶段的“上海名媛事件”。我无意于发表那些偏激的看法,而是觉得这种打卡行为毫无意义,如果自己愿意留个纪念,那就按照自己心性去做,但非要加上“公司文化”宣传,就显得不情不愿了。而讽刺的是,这种要求由我代公司向员工要求。

    我那个小组是最后到达山顶的,很好奇其他人为什么那么快到达山顶。后来,才知道自己第一次来白云山吃了亏,因为登顶是有捷径的,你只要找到捷径的石梯,路程起码缩短二分之一。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这么早就登顶了?郝美丽,你的路线有没有问题?”技术部的沈燕燕举着手机让我看看她的朋友圈,那里已然显示着安娜登顶的自豪样。

    我不由自主地读了出来:“虽然有些辛苦,但总算打完卡。白云山山顶见(笑脸)!”安娜还发了四宫格的山顶图片。于是,我笑了笑:“拍照技术不错啊!我们到了山顶,刚好可以看日落,不就更好吗?”

    沈燕燕是个直肠子,四川妹子的性格火辣辣的,同时又是技术部唯一的一位女同事,平时没少欺压男同事,这时不服气的性子上来了,哪有那么容易被我糊弄过去,但又不想一个人往上走,于是对我说道:“你去,把日落拍下来,也好让我有素材发发朋友圈!”

    我笑了笑,举起相机,对着彤红一片的天空拍了拍。山风拂过我的头发和脸颊,让我有一丝丝清醒的感觉,突然想起去年和前同事登泰山的时候。心里浮现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充满磁性的声音,五年的相处让我熟悉他的工作习性,却无法了解他的生活,因为我们的相处仅限于工作、职场、会议。职场就是这样,在某一时刻你会遇上工作中无比默契的搭档,可是大家都会遵守着自己的职业道德,不要干涉对方的生活,默契和信任仅留在工作之中。

    只是,好久不见,他还好吗?我的思绪渐渐被吵闹的人声拉回来,心下一处叹息,人多的地方再好的景致也会失去它幽静的美丽。

    沈燕燕火辣辣的性子突然让我羡慕,强势中又有着令人不能拒绝的娇艳,鲜明又不做作,自由生长,不必伪装。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订好的饭店已经有同事提前过去安排。下坡路没有像上坡路那样辛苦,何况我们还走了捷径,尽管如此,还是晚了半个小时到达酒店,被先到的同事嘲笑了好一会儿。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感觉自己的腿不是腿,微信运动步数直接超过2万步,然后同事之间来个礼貌式的相互点赞。故意和老板一家避开一桌,那种应酬的场合真不适合我,讽刺的是这些却恰是我的工作。

    “饿死了,来三碗饭我都可以吃下肚!”菜都还没上齐,技术部的一位男同事已经放出豪言。

    结果,上了一桌的菜,还来消灭完,男同事就已经丢下筷子,远远没有女同事表现好。有时,男人说的话就是不能相信,他们在不理性的时候承诺不在规划之内,而理性起来的时候又冷酷绝情无比。

    “都不能浪费啊!男同事加把劲!”老板开始吆喝着,浪费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行为,这个也是公司文化的一种,但老板是坚决不会打包的。用老板娘的话说,打包很麻烦,也是不新鲜的了。

    吃饱喝足,各回各家,我周六的工作就结束了。不,还要求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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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同事在回到家的时候,微信群里报个数,统计一下人数才算完成我的工作。行政,是一份耐心的工作。

    “郝美丽,你怎么回家?家远不远?”市场部的美女林玲问了问我,还没等我回答,安娜就说道:“打车吧,公交很多个站的。”

    我笑了笑,道:“离家太远,还是公交省钱。”心下想,公司又不给报销,打车得花个两到三百块,今天不白干了吗!我得承认,以前的我是没有什么理财观念的,每月也是花钱如流水,名牌化妆品、衣服那是堆满了,可是疫情宅家期间,我发现这些东西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安全感,除了占据我的生存空间外,豪无用处。

    所以,努力赚钱之后还有努力存钱,这是一种工作的安全感。

    公交车上一颠一颠的,除了车辆的引擎声之外,就是广播上生硬的到站提示音。背包里空空的,除了手机之外,再也没有出发时带着的沉甸甸的物品,我看着车窗的一幕幕前进又停下的夜景,心里说不出任何感觉,还是一种说不出感觉的麻木,这种麻木带着很强烈的疲倦,让人大脑根本不想任何规划,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