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私盐的关系,这宁城出来的人,少了很多,看着有点冷寂。

    不过,人少也没让两个人改变注意,反倒兴致勃勃。

    两个人也是难得有这样的相处时间。

    顾景璿直接挥挥手,让两个人跟着离远点,免得让他们说话都不方便。

    时悯安没发现他的安排,而是看着街上偶尔路过的人,面露沉重……

    “看什么?”他好奇的问。

    “那些人,眼里无光,”对生活一点信念都没有。

    顾景璿抬头看了一下偶尔路过的百姓,心里叹息一声,很无奈的说:“朝廷打仗,跟世家的矛盾,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就是这些百姓,希望宁城的局面能早点解决,也好给他们一个全新的宁城,”

    临城在经历清洗之后,大家族示弱,盐价降低,对百姓来说,生活都有了希望。

    “单单一个宁城,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想到当初刚到辽城的时候,一无所有,不适应辽城的气候,过的真的是很绝望。

    只是,老夫人一直坚持着,觉得顾景璿还活着,苟延残喘的拼着一口气撑着,等着顾家最后一个希望……

    “你知道吗,不管皇上最后会不会容不下时家,因你被算计,才让时家倾塌,让我的亲人惨死的,在最初的时候,我是真的恨极了你,”她没有情绪激动,只是很平静的诉说着:“那个时候,活着的人,都恨你,可时间能磨灭一切的怨恨,等你迟迟不来,恨就变成了担心,”

    “你母亲用了十年的时间,让我放下了心里的恨,也跟她一样,期盼着你能平安回来,只要你能回来,顾家跟时家的仇,就能报了,”

    “等待让人绝望,可让人更绝望是三餐不继,不管你花费多少的努力……”她没说细节,但回忆起来,只觉得那股饥饿感能吞没了她。

    顾景璿从后面抱住了她,眼露坚定:“赵牧渊有仁心,他会让百姓过上平静日子的,”

    “刚回来的时候,我心中有戾气,想着顾家跟时家的人,忠心耿耿却躲不过猜忌跟陷害,是恨不得毁掉一切,但后来一想,毁掉这一切,受连累的是百姓,我更希望的是,皇上能在国家繁荣的时候,不甘心的把皇位交给世子,那比任何的打击都来的厉害,”

    “这辈子,有了准备,不会跟前世那么惨烈,一切都会好的,别在乱想了,嗯,”他安抚说。

    大街上,有点举动就会被人盯上看,时悯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挣脱了束缚的怀抱,转身看着他说:“真的如你说的,赵牧渊有那么好的话,那也是他的福气,对百姓好,才能得人心!”

    顾景璿看着她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现在到懂的多,说的头头是道的,想当初,在别人眼里,兵部尚书的嫡女,可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蠢丫头,”提起她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就忍不住懊悔,想着最蠢的,应该是自己,让她被人那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