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恨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从不让我跟你娘知道?”

    “你知道你娘在辽城,是怎么熬过去的吗?”

    那些记忆深刻,就是已经翻过去了,她还是刻骨铭心。

    有时候回忆起来,哪怕在最暖和的房间里,有炭火,她都觉得冰冷刺骨。

    辽城的冷,刻在她的骨子里。

    “十年啊,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不该悄声无息,”他的无情,让她绝望。

    “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不想去,而是我去不了,”顾景璿急切的想要解释,可时悯安情绪激动,根本不给他机会。

    “够了,”她嘶吼一句,打断了他所有的解释,冷心说:“不管为了什么,都跟我无关,我前世纠缠你,帮着你娶我,最后也照顾你娘十年,也够还你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就不要再纠缠于我了!”

    顾景璿见她说完就走,再也忍不住的从后面抱住她,然后死死的箍着,嘶哑的吼道:“谁说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你欠我一生,这一世,就该你还我,”

    “放开我,”她不想听他的胡言乱语。

    “你以为我不想去辽城找你们吗,可信王的人,皇上的人,在知道我逃脱之后,千里追杀,我不敢去,也去不了,怕连累你们,你知道吗?”最后一句话,他大声的喊着,镇住了挣扎的时悯安。

    她愣住了,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我想你,想娘,想姝儿……可他们不允许,我不敢去辽城,怕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会连累你们,”顾景璿终于有了诉说的机会,把前世抑郁在心里的痛楚跟无奈都说了出来。

    时悯安被他静静的抱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却没有哭出声来。

    “顾景璿,谁不难呢,”她凄楚道:“为了活着,为了能跟你娘吃饱,做什么,我都愿意,”

    “天寒地冻,为了能赚到钱,我整双手泡在冰水里,给人家洗衣服,那是人家戏弄我的,可我感激不尽,因为至少这样,我跟你娘能活着,能有口吃的,”

    “一弱,一老,在吃人的辽城,你知道活着有多难吗?”

    “弄出芽菜,还没卖,就被人夺走了,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光宗耀祖……”

    一句句的泣诉,跟刀割似的,扎进了顾景璿的心里。

    是他误信他人,才让两府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