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诊室里的孟超凡,刚刚给一个患者开完药,饶有兴致的对一旁的学生问道:“仲景六经辨证,每一经都有正治之法,像太阳病是桂枝汤,少阴病是四逆汤,阳明病是白虎汤、大承气汤,少阳病是柴胡汤,那么你们知道厥阴病是什么方吗?”

    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

    厥阴病,口渴能饮水,气逆上冲心胸,胃脘部灼热疼痛,腹中虽然饥饿,但又不想进食,如果进食就会呕吐或吐出蛔虫。如果医生误认为这是阳明病,用了白虎汤或者大承气汤,就会导致腹泻不止。

    一个学生试探性的说:“乌梅丸?”

    孟超凡点点头,“还有吗?”

    剩下的学生不说话了。

    孟超凡是教过二十年书的,所以这好为人师的习惯是改不了了,他对几个学生说:“厥阴病,很多都是俗称的疑难杂症,因为很多症状是矛盾而且奇怪的,你看,又热又渴,胃里饥饿又吃不下饭,下面还会拉肚子,这就是上热下寒。

    而原文虽然没提,但是经方里有个方子是可以治疗这类疾病的,不过没出现在厥阴病篇,而是在前面的少阳篇,就是柴胡桂枝干姜汤呀!”

    而此时在病房里的李介宾则福如心至的想起来一条条文:

    宋本第147条,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汤主之。

    灌肠,可以认为是下法。

    小便不利。

    但头汗出。

    往来寒热。

    经方的难点或者妙处就在于,许多唐宋以后的中医都想用中医理论试图去解释,但是后来发现,这些古朴的文字用任何理论去解释,似乎都是多余的......

    正如张仲景在柴胡剂说的,那句经典的,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其实也是历代医家的无奈写照。

    柴胡桂枝干姜汤历代均被认为是治疗少阳兼水饮的方剂,但临床应用者寥寥无几,其效果也不能令人满意。

    这跟唐宋之后,中医界的风格有关,跟现代人的风格也有关系,举个例子,最近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遇到人聊几句就被问,你是E人呢?还是I人呢?

    人格分型嘛,很多人认为通过这个就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