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只是满足于此,那就难以一窥中医精深之处。

    李介宾示意让路天正切这人的脉象。

    “一些比较偏激的,直接说不需要舌脉,而是单纯靠方证去开方,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通脉法的越来越少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侯伟则是好奇问道:“那这样的方子会有效吗?”

    李介宾点头道:“有这种言论,就是建立在疗效上的,实际上,确实有,但是世人往往喜欢非此即彼,而到了最后,就是非黑即白。”

    他看路天正号完后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路天正摇了摇头。

    李介宾给他们说道:“李东垣主张从脾胃论治内外病,很多人以为他的成就便是甘温益气升阳,但其实他未局限于此。

    他的老师张元素精研《内经》,李时珍称赞自从有《内经》之后,真正能发挥里面的用药精髓的只有张元素,而李东垣所得却早已超越了其师。”

    “路天正你虽然能号出脉象,但也只是刚刚入门而已,虽然......现在能达到你这个水平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李介宾拿着路天正的手切脉道:“听好了,外感风寒,其病必见左手,左手主表;内伤饮食及饮食不节,必见于右手,右手主里。”

    路天正听完手下探寻,右手脉缓?可是这病人不是肾泻吗?难道不是尺脉?

    只听李介宾继续讲道:“涩脉,是肺病本脉;代脉,元气不相顺接,脾胃不及之脉。”

    “若不甚劳役,惟右关脾脉大而数,谓独大五脉,数中显缓,时一代也。”

    侯伟看着李介宾手把手教路天正诊脉,羡慕不得了,恨不能以身代之,可惜他现在连号脉都号不准,更别提这更高水平的脉法了。

    而路天正更是吃力,以他的水平,可以精准分辨二十八种脉象,但是李介宾此时教的却是更高层次的变化,他能感觉到李介宾是在带他,他拼尽全力也只是堪堪跟上。

    “饮食不节,寒温失所,则先右关胃脉损弱,惟内显脾脉之大数微缓。宿食不消,则独右关脉沉而滑......怎么样,号出来了吗?”

    路天正已经是满头大汗,集中精力后艰难点头说:“右关脉迟......”

    李介宾满意的笑了笑,送手说:“本经太过,湿邪所伤,当用平胃散加白术、茯苓,或者除湿淡渗之剂......你开吧。”

    路天正伸手向笔,但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