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李东垣的补中益气汤之于小建中汤。

    或者是钱乙的六味地黄丸之于肾气丸。

    或者是温病学派的宣白承气汤之于承气汤。

    什么是方书之祖,医家源流?

    医圣之名不是靠我们吹吹捧捧出来的,是用了千年时光,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此时的李介宾气场全开,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何老师的视角下,此人犹如请神上身了一样,睥睨四方。

    “所以,西医的视触叩听,是去找这个病因,然后去诊断这个病因。而中医的望闻问切则是去判断当下这个患者的即时状态,诊断的,嗯,大概是病机吧,发生、发展、变化的机理。”

    下面的学生大气都不敢的喘的听着李介宾的话,唯恐漏掉了什么。

    而何老师则是开始反思自己的授课方式是不是有待改进——虽然还没开始。

    李介宾说的兴起,直接拿当下的新冠来举例子。

    “当新冠流行的时候,西医在干什么呢?他们在忙着找病因,找病株,分离病株,培养病株,然后想办法去制造疫苗......他们这样做,就源于他们的诊断治疗思路,乃至于发现一个新病,然后就要造一个新的单词来命名。”

    “武江之初,钟北山临危受命给派过去了,一开始大肆宣扬稳定军心,但是你们发现没有......后来慢慢不提钟老了,而是又把张叔礼派过去了,开始让张老发言了,这里面你们就没品出来味道吗?”

    何老师立马心想,那不就是为了上中药嘛。

    所以请钟老坐下,让张老发言。

    中国人一直喜欢吃瓜,听八卦,上至朝堂,下至百姓,行为雅俗共赏,也许事实另有真相,但是讨论起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乐此不疲。

    就像现在,下面的同学已经被李介宾这模棱两可,意蕴无穷的话挑起来了无限遐想,出现了很多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脚本。

    “咳咳,我这里有一点点浅见,抛开事实不谈,我们仅谈医理......”,李介宾清了清嗓子压下下了下面的讨论声。

    长幼有序,不管怎么样自己是晚辈,对于作出重大贡献的前辈们,自己没有立场去指摘他们为什么不能做的更好,毕竟十年之前、十年之后,他们都义无反顾。

    “我们刚刚讲了西医的思路,当时西医还在不停的试图攻克难关,而这边中医已经把中药用上了,很多人不理解我们中医,他们就会说,你们中医怎么什么都能治?凭什么?”

    李介宾看向四周的学生,又重复了一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