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撞伤了人,还在此狡辩!身居高位而不恤苍生者,犹如妖邪一般,不配修行仙道!”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瞬间唤醒了在场众修士的良知,先前因车主貌美而陷入短暂失焦之人纷纷回过神来,大声谴责。

    “为富不仁者,天地不容!我们的修行界决不能容忍这般冷漠无情的存在!”

    “没错,姿容出众又有何用,若是内心腐朽,也不过是披着锦绣皮囊的恶鬼罢了!”

    “依我看,年纪轻轻就能驾驭如此高级的飞梭,十有八九是攀上了哪位豪门大能,做人家的侍妾玩物去了,真是丢尽了修行者的脸面……”

    此时张灿才深切体会到人心可畏,恐怕已有不少人认定此女便是别人的侍妾,并准备以此为由,对她口诛笔伐,三人成虎之事莫过于此。

    那位率先发难之人,藏匿于人群中,嘴角勾勒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而这一切并未能逃过张灿的法眼,张灿擅长的并非凡俗医术,而是洞察人心与玄机,这般拙劣的演技,在他看来不过如同稚童般幼稚,只能蒙蔽那些修为浅薄的凡夫俗子。

    冷霜仙子未曾料到事态竟会如此演变,她微拧峨眉,淡然说道:“不如直接通告执法堂处理此事,待执法堂修士到场后再行商议。”

    “你可知此处并无天眼阵法监察?这些人究竟是何用心,是否企图与执法堂修士暗中勾结,共同欺凌我们这些清修之士?”冷霜仙子紧锁黛眉,虽不知闹事者究竟为何人,但显然有人蓄意针对自己,加之此地无天眼阵法监视,一切便更加扑朔迷离,难以辨明真相。

    见人群情绪如此激烈,并且还欺辱那位高冷仙女,张灿实在无法坐视不理,于是大步流星走向前方。

    冷霜仙子误以为张灿也要加入其中,便以冷峻的眼神审视着他,尤其看到张灿身着朴素衣衫,难免认为他是在为这些所谓弱势群体发声主持公道。

    张灿走近人群,面沉如水地问道:“尔等皆言乃她所撞,然真正目睹其经过者,又有几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哑口无言,毕竟他们并未亲眼目睹事故发生的瞬间,只是闻听倒在地上者的痛呼之声才纷纷回头查看。

    躺在地上的修士痛苦哀嚎,泪流满面地诉说:“家中尚有年迈八旬之母,以及稚龄三五之子,我是家中支撑,若我遭遇不幸,全家将何以为继,何以为继啊……”

    此时,果不其然,那人一声悲鸣引发更多人声讨。

    “即便无人亲见又如何?如今现场已然如此,难道她不应赔偿么?”

    “正是,我看她身为权贵之仆定是日进斗金吧?”

    “便是如此,她不屑一顾的财富,却是他人一生辛勤所得……”

    正当张灿与冷霜仙子均保持沉默之际,刚才挑起事端的那人立刻挺身而出,指向张灿说道:“尽管我不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亦或是依附富贵之人豢养的一条护院犬,但我可以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亲眼目睹她撞人一幕。今日之事,她必定需赔偿,我们必须亲眼看到受害者拿到赔偿款后方可离去。否则,恐怕会被你们这群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此刻,围观的修士们情绪越发高涨,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冷霜仙子则眉头紧锁地看着张灿,心中暗自疑惑,这小子怎会前来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