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律国,以当时的购买力,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三百斤小麦。

    唐重好的双手紧紧握住那张沉甸甸的银票,脸上掠过一丝迟疑和挣扎,最终目光坚定地抬起,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坚决的拒绝:

    “项叔,这份厚意我心领了,但您自己不仅要管理府邸,还要兼顾直州,每日的开销无疑是庞大的,加之州牧俸禄所得便不丰厚,如此大笔银两,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项量眼神坚定,手掌紧紧按在唐重好抗拒的手背上,低沉的嗓音不带丝毫犹豫,充满了一股不容反驳的力量:

    “这点银子,只是过往情义的一点证明,你我叔侄间,何须外话。”

    他感受到唐重好手上的颤抖,顿了顿,语气温和却更加坚定:

    “何况,你我皆清楚,上京的水深似海,若无银两作为,便如无根之萍,难觅立锥之地。”

    目光与唐重好相接,他的眼中透出一种深沉的忧虑与期望:

    “去吧,将这些恩怨情仇,解决了再回来,正阳伯府永远是你的庇护所。”

    唐重好眼中泛起一层薄雾,紧紧地攥着银票,情感凝重得仿佛要将掌心捏成凹陷,他深吸一口气,稳住颤动的声音向项量深深一鞠躬,言语中流露出难以言表的感激和决绝:

    “多谢项叔,今日滴水之恩,重好日后定当以江海之宽广相报!”

    项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动,眼神里满是不舍与担忧,他凝视着唐重好憔悴的背影,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兄弟情深变得异常沉重。

    项历颤声重复着,那语气里掺杂着对即将到来孤独旅途的恐惧和对唐重好安全的忧虑:

    “公子,我随你左右,无论风雨险阻,定会共你肝胆相照......要不要我和你一同前往?”

    唐重好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存着一份无法动摇的决心,他缓缓地说:

    “此去上京路途险恶,充满了未知的风险,恐怕一去便是九死一生。”

    项历眼中浮现出不舍与忧虑,唐重好却轻声继续:

    “毕竟你是爱文学的书生,对武艺尚未涉猎,这凶险的世道并不适合你。”

    他深吸一口冷空气,心中的重压随之而出,轻轻拍了拍项历的肩膀。

    “就让我一个人前往吧,直州,是你的舞台,而我,则必须独自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