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点点头,沈二这时已经把四头牛安抚好,拉着走了过来,“大哥,你们说什么哪?”

    “没什么,哈哈。”沈照看了眼面前的几头老黄牛,“对了,小二,几天没干活了,手有点生,要不你给我两打个样?”

    沈二笑笑,只当是自家哥哥又要偷懒,于是把牵牛的绳子递给沈照,自己牵着另外两头牛下了地,边走边扬鞭子催着两头老牛往前走。

    老黄牛打着喷鼻拉起犁在土里艰难前行,所经之地都被犁铧翻开,新鲜的黑色土壤覆盖住旧土,扬起阵阵的尘。

    沈照煞有介事地抱臂点头,观摩了几分钟后转脸问沧泽:“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那自信的模样放佛面前的地都是他犁的。

    沧泽拍了拍被泥溅脏的衣角,“既然这么简单,那你来吧。”

    “别啊!我一介草民,哪里比得上神龙大人威力无边呢?”沈照说起这种溜须拍马的话一套一套的,“神龙大人您一人出马,哦不对,一龙出马,绝对顶两,不,顶十、顶百!”

    沧泽没回话,俯下身在老牛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沈照凑过去还没听清,就见刚才还悠闲甩着尾巴埋头吃野草的牛挣开了缰绳,踢踏着腿跳下田埂,哼哧哧拖着犁铧向前犁起土来。

    沈照感到不可思议,不由得赞叹:“厉害呀,你还能跟动物说话呢?”

    “哼。”沧泽脸上虽然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眼神里依然浮现出了不经意的得意之色。他悠哉悠哉地找了棵树,随后取下草帽,坐在了树荫下。

    沈照看了眼全自动犁地的牛,也乐得清闲笑呵呵坐到了沧泽身旁,“你刚刚跟它说了什么?”

    “想知道?”

    沧泽轻抚着一旁低矮野草间长出的小花,春末夏初的风吹动他束在脑后的银色长发,空气里飘散着泥土特有的湿润芬芳。

    沈照点点头,沧泽却忽然勾起唇轻轻一笑,“不告诉你。”

    他鲜少露出笑脸,沈照直愣愣看着,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晚上的那句「我们是伴侣吗」,心跳蓦地加快了。

    “沈照,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沧泽说话时并没有看沈照,只是扬起下巴,一双眼睛看着遥远的蓝天,神色平淡。

    沈照一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定要说的话,似乎也就发色不太一样吧?沈照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上面覆满了劳作产生的老茧。

    从前虽然也生活得很辛苦,但手掌还没有被摧残成这种状态——很明显这只是一具与自己很像的身体罢了。不过也有好处,身体暂时恢复了纯粹的男人状态,天知道昨天洗澡的时候他是怎么忍住不高喊出声的!

    “嗯?”沧泽歪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