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百姓不合配,她直接道:“后面本王妃会施粥施药茶,只有统计在册的百姓,才能领免费的粥和药茶。”

    一听做好了奖银子,做不好也只是干苦力,衙役们瞬间不再垂头丧气,精神百倍地领了传单,自去宣传。

    对于统计人口这事,衙役们虽然觉得麻烦了些,但只百姓听到登记后能领到粥和药,那绝对是全力配合的啊!

    北区只有一百二十坊,还剩下八十个衙役,同她一起进禁区。

    若说北区是脏污和混乱,那这禁区,则完全是人间地狱。

    她和太医、衙役以及甲四带的亲卫,换上太医院的麻衣,戴好口罩,进入临时搭建的禁区。

    这里已经没有雪的影子,只有禁军撒的石灰。

    用木头和稻草搭的临时房子里,还能走动的,则被锁着。

    里面传来挠门的呼喊声:“我没病!我没病啊!放我出去!”

    已经没了行动能力的病人,或趴或躺在地上,虚弱地呻吟,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们只要发现门前有人走过,就会爬出来,扒在门槛上,哀求着:“救救我,救救我……”

    病人足有千余人,而大夫只有十几个被禁军强征来的民间大夫。

    他们自己的处境跟病人也差不多,他们的任务不是开药方,而是确认病人的死活。

    每个时辰挨个检查,发现死去的病人,就拿草卷裹了,由禁军拖走。

    屋子里撒一层白石灰,接着关进来新的病人。

    虽然隔着棉口罩,但沈冬素还是觉得,呼吸间是血的腥味,和死尸体的臭味。

    如果瘟病真是皇后在长安城传播的,她希望老天开眼,让皇后感染瘟疫,被关到禁区。

    尝一尝这凄惨的死法。

    唯一还算好的就是,长安城物资丰富,这禁区建在城中,不像是建在山野,模具还算大。

    病人最多五人一间,不是百八十人放在一起,那样的话,传染的速度就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