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孩童一哄而散,只余那两孩子,抱在一起,也不哭也不叫,仿佛这种打已经挨过很多次,习惯了。

    那小男孩紧紧地抱着小女孩,戒备地瞪着沈冬素,眼神有着不属于孩子的成熟和狠戾,不时打量一下四周,似乎在思考怎么逃走。

    沈冬素忙扔了手中的竹杆,和善地笑道:“你们是我爷爷带回来的吗?

    我爷爷,沈江,就是那板车上躺着的老头儿。他现在去我家住,你们也跟我回去好不好?”

    两孩子依旧没有反应,她伸着手上前,轻声道:“别怕,我不打你们,来,跟我回家。”

    那女孩在哥哥怀里,颤抖着抬头,小腿上全是伤痕,站都站不稳,看向沈冬素的眼神,就像那寒冬中被人遗弃的小猫。

    沈冬素只觉眼眶发烫,正要去牵那小女孩,就被小男孩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别碰我妹妹!”

    甲十八上前,一把提着他的后衣领子将他提起,男孩在空中四肢乱弹,小女孩尖叫起来。

    甲十八又一手将小女孩提起,边往牛棚方向走边道:“先抓回家,你再慢慢安抚。”

    两个孩子在空中不断尖叫挣扎,甲十八一点也不受影响。

    沈冬素看着虎口被咬的青紫的牙印,不得不佩服,目前来看,带这两孩子回家,甲十八这方法最快最妥当。

    牛棚里,沈爷爷已经躺到沈父的床上,这张床可以正式定为沈家病号床了。

    甲十八将两孩子扔进厨房草堆上,又把两个破旧的大竹筐子扔到他们身边。

    本来正像逃窜的野猫一样,尖叫逃离的两孩子,看到破竹筐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人像保护自己的珍宝一样,将两个竹筐子拉到身边,安静地缩在草堆上。

    沈冬素伸头看了一眼,竹筐里只有一些破衣裳,和几个缺了口的破碗盆。

    甲十八解释道:“车夫说,你爷爷用这两筐子一根扁担,翻了几座山。

    从麻城山村把他俩一路挑到礼山县,他俩晚上就睡在这竹筐子里。

    你爷爷累病了,一直吐血,实在走不动,托路人带信找光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