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道:“虽说分了家,爹归大房,娘归二房,可他到底是我的儿子,青牛到底是我的孙子。

    他一家的名声坏了,也会连累冬素几个。

    老大,这事你别管,我来管。你别多想,爹并非偏心二房,实在不想看着咱沈家出个烂种!”

    沈父怎么会不理解父亲的心呢!父亲的心疼他看在眼里,再这么放任下去,二房真的要陷到烂泥里了。

    他对父亲的做法非常支持,心疼地道:“就是苦了父亲,这般天寒地冻,还要因老二一家遭罪。

    父亲放心,蒋氏、冬素那里我来说,她们也会理解的。”

    就这样,沈爷爷开启训子模式,天一亮把沈大志薅起来挖塘泥,挑慢一点一鞭子就落下去:

    “全村的田地都盖了塘泥,你看看谁家的塘泥还没挖?就剩你家的田地!

    光秃秃的跟得了皮癣一样!挖快点懒种!”

    沈大志哭道:“上冻了,挖不动。”

    “捞河底的黑泥,天暖的时候成天躺尸睡大觉,现在知道上冻了!”

    沈大志穿的是露棉絮的旧棉子,而父亲穿的狼皮大衣、鹿皮靴子,拿着赶牛的鞭子,他干慢一点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这场面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这是父子,而是奴隶和奴隶主。

    可惜全村没一人心疼沈大志这个‘奴隶’,都拿他来教育儿孙,看到没有,好吃懒做就是这个下场。

    挖了一上午的塘泥,沈大志累得腰酸腿软,只想饱吃一顿再到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结果沈爷爷只给他吃一块干面饼喝的还是糙米粥,沈家大院里煮的豆腐酸菜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却是一口也吃不上。

    下午他在牛棚外面干活,干做红薯粉环节中最辛苦的洗红薯的活。

    挑两竹筐红薯到河边洗,河水上了冻,拿石头砸开,洗几个手就冻麻了。

    他洗慢一点,沈爷爷一鞭子就下来了。

    沈大志哭道:“爹怨我没挑塘泥,我挑!但让我白给大哥干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