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空飘着彩云,映着古朴的村庄。

    已经是傍晚,生产队收工了,社员们都忍着饥饿在往家赶。

    放羊大叔赶着羊群正赶往社里,手里还拿着一束杜鹃花,见人便招摇着,却不知该送给谁。

    妇女社员们正从队社里出来,都没有了早起出工那般兴致,人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倒是放羊大叔手中的鲜花让这些妇女社员又提起了精神,各个争抢着索要,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

    这时,猪倌儿嘴里嚼着榆树钱,赶着猪群也回到了屯子里。

    那些各家各户养的猪一进屯就不服管了,撒着欢,往自家跑,冲得鸡、鸭、鹅乱飞乱叫。

    牤子穿着只剩一只袖子衣服,故意错过大伙收工回家时间,稍晚才不得不扛着一把铁锹,滑稽地走进屯。

    屯子里各家各户的大人们这时候都忙着做晚饭,可是,牤子这副样子却被一群孩子撞个正着,都觉得好笑,围着他起哄。

    有几个大人看见了也禁不住指指点点地笑,笑得牤子只有沮丧,别无奈何。

    哥哥大憨像个跟班似的左右帮牤子驱赶着起哄的孩子,也滑稽得可以。

    牤子和大憨快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哥俩远远就听见爹的叫骂声。

    牤子和大憨都很疑惑,怎么回事?爹爹这是在骂谁?

    原来是二赖子乔虎正和牤子的爹大倔子吵骂。

    只听大倔子说:“怎么我家狗偏偏撕你衣服,它怎么不撕别人的,还是你撩闲,惹着它了,你说你整天吊儿郎当的,畜生都看你不不顺眼,还要我老何家赔你衣服,门儿都没有!你个王八羔子,再不给我滚,我拿袋锅子拍你。”

    “老不死的,你敢不赔我衣服,我就敢整死你家大黄狗。”说这话的是二赖子乔虎。

    “你敢整死我家狗,我就扒了你的皮。”这是牤子的爹大倔子在吼。

    牤子一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早晨大黄撕坏了二赖子的破裤子,二赖子这是找茬来了。

    牤子可不是好欺负的,只见他挥起铁锹就奔向二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