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懂,又问鸽子。

    鸽子道:“天下道理,不过厚非二字。”

    她觉得还是没懂,又问外公。

    外公说道:“不外乎本心而已。”

    她觉得似乎有些懂了,但还是没懂。

    难道江湖事,都喜欢这么之乎者也的嘛?

    她撇了撇嘴,然后伸手入包,轻轻拧了一下某只鸽子的翅膀尖。

    “咕!”

    一声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鸽叫。戴着礼帽的鸽子终于把头从翅膀里抬了起来。

    “咋嘞咋嘞,发生嘛事儿了嘛?”

    向天娇改拧为弹,低声道。

    “到了。”

    她的声音极轻,嘴唇看起来似乎就只是嗫嚅了一下,双目正视前方,步子不紧不慢。

    包里的鸽子扶了扶头上的帽子,正色道。

    “既然平安到了一切都好,这一路上我一直帮你盯着那些好色之徒,好在他们有贼心没贼胆,被本鸽子的浩然正气所逼退。”

    “天娇啊,你要知道,像你这样出众的女子,到哪里都会像是杂草丛里的鲜花一样,那些个风流浪子,采花大盗,都会像狂蜂浪蝶一样朝你蜂拥而来,然后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向天娇没有点破它一路上只是在呼呼大睡的事实,只是嘴角微微上翘,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心事。

    而鸽子既然打开了话匣子,那想让它关上可就难了。

    要知道虽然这鸽子身无两艺,也就识字略多,尤擅文言,它自称三千年前也曾风流,是那世间男子头一等,便是那帝王将相,见它也要称一声“先生”。

    向天娇只是翻白眼,鸽子若是也能做世间头一等男子,那檐下雨燕岂不是可做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