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探进背包里,拉开的背包里可以看到一个硕大的扩口水壶,外表就像是一只没有喷嘴的方形花洒。此时水壶里没有水,只有一只鸽子。

    一只带帽子的鸽子。

    向天娇的手经过水壶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当她感受到鸽子发出的平稳的呼吸声之后,才继续把手往前伸,从背包内兜取出了一只零钱袋,一个青色的崭新的零钱袋。

    她打开零钱袋,一件一件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摞证件,她已经知道大概其中半数在那边都起不到太多作用。

    一张银行卡,虽然里面并没有钱,但这是她跟着父亲第一次去银行开户得来的东西。

    一枚代表了0.5信用点的电子币,这种迷你储币器的唯一作用就是方便了那些不喜欢电子储蓄卡的人。

    一串铜钱,她还记得家里外公把铜钱交给自己时候的样子,那么严肃又庄重,眼中止不住的流露出欣慰和喜悦。

    一支木质鸽哨,一小包玉米粒,这准确来说不是她的东西,她只是代为保管而已

    当她从小零钱袋里取出最后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黑色的簪子,刚玉制的簪头,透黑色的簪身,雕着玛瑙云纹的图案,并不华丽,却很朴素,跟她的母亲一般。

    这是母亲唯二的嫁妆,也许也是她将来的嫁妆之一。

    本来母亲是想亲自帮她挽髻插簪的,可当她坐到那面也是嫁妆之一的铜镜前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逃走。

    可能是看到镜子里母亲掺杂了银霜的黑发吧

    最后她还是没能让母亲为自己插上这支簪子,她想着,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不能逃避了。

    于是她对着灰朦的车窗,轻轻挽起自己的头发。

    黑色发簪穿过青丝绾成的发髻,看到发髻上稍稍余出一截的发梢,她皱了皱眉头。

    抬手,放手,抬手,又放手。

    她最后还是放弃了重绾一次的想法,看着窗户里背影仿若两人的自己,她终于缓缓后靠,把背放在了椅背上,脑袋枕在椅头上。

    她就这么歪着头躺在椅子上,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