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剑?”

    “我之前过一书,书言越之南林有女,善剑戟之术,可斩山妖,越王问此女剑道是如何练就的,此女答……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布形候气,与神俱往,纵横逆顺,一人当百。”

    山容讲完后,李羔转过身向船首方向望远,耳中是海风吹拂衣摆的猎猎之响。

    布形候气,与神俱往……

    他随心中触动平举手掌,叉开五指感受风吹,视穿过指缝看波浪沉浮,慢慢的,他五指轻动,动静皆跟上水流。

    内实精神,纵横逆顺……

    “呵。”李羔笑,收手,眼中海已成胸中海。“山伯长,可有兴致较量一番?”

    凡主海船上均有数量不等的比武舱。

    虎犁船其中一比武舱里,桓真抱住司马冲的腰,“啊……”他陡发狠力将司马冲摔地,用拳抵住对方的喉。

    此局桓真又赢。司马冲倒着粗气,摇手表示不比了,然后问:“我四弟司马晞,你知道么?”

    “听阿恬提过。”

    扬州少年护军营,只要有司马晞的武比,此子必得首名。可是预卒营选拔之时,与司马晞对战的人已经认输了,司马晞还是掰折了对手的腕骨,因此被罚三年不许进预卒营。

    “桓元子,现的你是比我强,可是遇上司马晞,你一定输。”

    元子是桓真的字。“我输不输未知,你肯定输过了。”桓真歇过来了,起身道:“跟你打没意思,我去找杜儁。”

    司马冲呼口气,任额头汗滴淌,此刻比武舱只剩他一人,他不必隐藏越来越焦灼的惶急。司马冲知道自己进入宿卫军,非靠自身本领,所以勤学苦练一日不敢懈怠。

    但勤奋天赋跟前,算什么?

    两年前,司马晞兵营惹了祸事后跑到洛阳避难,没敢先找长辈和大兄,二兄又常住国子监,司马晞就到预卒营找三兄司马冲。司马冲一听四弟端虐人致残,还句句不服、根本不觉得错,就打算用拳头教四弟,让这竖子知晓人外有人不得张狂的道理。

    没想到,几招之间,司马冲被四弟反拧地上,司马晞扬长而去时撂下话……你要不是我兄,我也拧断你手腕!

    所以勤奋跟天赋相比,算什么?

    这时又来练武的人了,司马冲抛开颓废心情出舱,见桓真正和杜儁保持身体笔直的站立甲板,二人各自双脚紧并,双手不扶栏杆,垂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