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

    王二郎心想:这辈子鼠大郎死早了,没等发现这里藏钱就死了,不然定和前世一样,先取走一个钱,再说服众佃农过来分钱。

    桓真示意铁雷继续搜寻,他考虑的肯定比王二郎要深。首先,不确定竹林是不是初始藏钱地,鼠大郎的绰号不是白叫的,此人或许真像鼠,把别人藏的钱挪到了竹林。

    其次,这一千个钱,新旧程度一致,非一点点积攒穿成的一贯,倘若是贾舍村村民藏的,基本可排除所有普通农户、佃户。

    最大的藏钱嫌疑者,是村东贾氏族人。不,还有一户,王三郎!差点漏掉他。

    贾族……王三。

    干嘛把钱往山里藏?总得有原因。见不得人的交易?还是……目的就是藏钱?

    还有一难点,就算知道谁藏的钱,对鱼桉也无帮助。鼠大郎死前吞咽一枚钱,倘若这串钱是九百九十九个,还能把鱼桉往藏钱这条线索上靠拢,偏偏是整一贯。

    桓真:“二郎君。”

    “哎。”王二郎回神,他正在打量,确定这地方跟前世的藏钱地,到底是不是一处位置?不行,确定不了。非记忆缺失,而是前世找到藏钱的时候,是今世的若干年后,整片竹林的景色不一样。

    “你听人提及过鼠大郎的为人么?”

    王二郎张嘴就想否认,但还是承认:“听过,说他偷过粮。”前世听过,应当算听过吧。

    “那你帮我猜测,如果鼠大郎发现了藏钱,会全拿走?还是不敢碰,暂时离开?”

    都不是、他拿了一个、藏嘴里、回头喊人来分钱、佃户们相互作证钱是无主的、那所有人就都敢使唤钱了!王二郎急的一个鼻孔大、一个鼻孔抽抽。前世是这样的,可他不敢说啊!

    桓真从对方鼻孔上移开视线:没人提醒过二郎君吗?不会撒谎就算了。他再问:“有没有可能,鼠大郎先取走一个钱……”

    “有可能!很有可能。”

    “不对。”桓真否定推测:“一个贪心、曾偷过粮的人,发现一贯钱后,怎可能只取走一个钱?他不担忧回来找时,藏钱的原主又把钱取走了吗?”

    “啧?”王二郎愣住。是呀,钱肯定不是竹子生出来的,是有人藏的,藏钱的原主后悔了咋整?鼠大郎能想不到这点?而且鼠大郎就算先取走一百个钱,剩下九百个和众佃农分了,不也一样么?

    “桓郎,找到了。”铁雷跑回来,叫二人随他走。

    桓真预感,这次的发现,应当是他猜想的,应当最少还有一贯……差一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