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郡侯入京之后,刘洪氏是倒霉定了的,她想到在宫中生了公主的女儿,又是有些害怕会连累到刘淑仪,又忍不住想抓住这根自己眼里最后的救命稻草,嚎哭起来:“陛下!娘娘!臣妇猪油迷了心才做下这样的事情来,与我家侯爷全无关系啊!还请陛下娘娘看在刘淑仪,看在小公主的面上,宽宥这一回吧!”

    “你还敢攀咬淑仪娘娘和公主?”谢珝真柳眉一扬,“你做下这些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女儿外孙呢,凭白叫好好的人受你个蠢妇的带累!若真有几分慈爱之心呀,你就该一条绳子吊死自己,好不叫淑仪娘娘与小公主因有你这么个母亲、外祖而面上无光!”

    “咳!”皇帝警告地看了一眼谢珝真,虽然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刘洪氏眼下还死不得,等着荆郡侯入京叫她指认“冒名入宫”的幕后主使呢。

    什么?

    当真只是这妇人犯蠢才做了错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家里早落败了,若不是靠着荆郡侯府,若不是得了荆郡侯的默许,哪里有这样大的胆气和能量做出这许多的事情来?

    必是荆郡侯常年在封地上,底气太足,起了异心,才会如此欺瞒冒犯皇室!

    皇帝早在心中打好了如何问罪荆郡侯的腹稿,李宗也叫人快马入荆郡传旨去了,倘若荆郡侯识相些,交出封地安分上京,那皇帝或许还会看在他先祖的份上,给他留点体面;但如果荆郡侯脑子抽风了要抗旨不遵......那皇帝不就更有理由派兵去帮他“体面”了吗?

    没能御驾亲征去灵州的皇帝,暗暗期待起了荆郡侯能和他夫人妇唱夫随,别比个弱女子还没胆气。

    叫皇帝瞪了一眼的谢珝真撇撇嘴:“陛下娘娘恕罪,妾不小心没管住嘴。”

    皇帝闻言又看过来,眼神里有些疑惑——这是又要闹什么妖?

    而皇后已经开口:“才人直率热心,若不是......咳咳,本宫也想说上她几句呢,只是以后这话莫要再提,到底不大体面;陛下,许小仪伤着呢,不如先叫她起来了吧?”

    皇帝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他看着谢珝真,疑心这女子要闹个大的,可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再起事,仔细一琢磨,皇帝发现了不对。

    怎么皇后的话你就这么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