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落在他的魂体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玉瓶里,鬼将军和忆秋瑟瑟发抖,相互靠在一起,恨不得逃离。

    人间不值得,鬼差哥哥快来带他们走吧。

    好可怕。

    同样感到可怕的还有远远瞧热闹的孤魂野鬼,有的本来就魂弱快散的鬼直接魂飞魄散,有的则是尖嚎着逃离。

    逃,快逃,不要被烧到。

    不远处,封俢靠在墙上,看了看这边,又看脚边那本来贴着镇煞符都不太安份的鬼鼓此刻安静如鸡,轻哼出声。

    业火一出,焚一切罪孽,谁不怕,谁不惧?

    而在长川伯府安顿下来,正对今晚发生的一切复盘的泰成真人似有所感,走出屋子,跃上屋顶,以天眼看去,眉心皱起。

    是什么人物?

    竟能震慑万鬼。

    秦流西冷眼看着虚恭道人灰飞烟灭,这才重新卷起那鬼鼓,刚要走,又停下,扭头看去。

    小纸人正哼哧哼哧地跑来,顺着她的腿爬上去,又爬到她的手上,一摊,累死纸了。

    秦流西抽取了小纸人的灵性,很快就知道了那泰成真人和长川伯达成了什么共识。

    都是会演的能耐人。

    封俢道:“怎么着?”

    “这长川伯府是真恶心,满府污糟罪孽,泰成真人竟也顺着那长川伯的剧本走,也不怕坏了自己的修为。”秦流西叹气。

    封俢忍了忍,没忍住,道:“虽然我和你是一伙的,但你说这风凉话是不是有点欠揍,他与虎谋皮,还不是因为你搭的台子才掉进了这巨坑?”

    秦流西:“起码他是真搞死了这满身孽障的虚恭道人,避免更多的无辜冤魂受罪,才能匀得些功德。泰成真人出身正道,本来身具功德,他确实可称玄门正道人士,只是在有些事上,他优柔寡断,有些东西,却又没看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没琢磨透。看来,这道观靠近权贵圈,也是有利有弊,总有被牵制和制衡的时候,道心也容易受阻。”

    “人家只是没超凡脱俗,真正入了世,倒还有点人气儿,那等真正不入世的玄门教派,行事才恶心。”封俢也不知想到什么,讥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