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说,距离出事至今,才不过半年。

    ……

    王氏和秦流西唱的一出双簧,让丁永良第一个就先吞了苍蝇,他好不容易请来大灃颇具贤名的吏部尚书的公子江文琉前来家中做客,结果就在府门口遇了这么一出戏,人家连门都不进就走了。

    江家乃百年的名门世家,一门三进士,当朝吏部尚书更是今上登基时点的探花郎,以俊雅儒士为美名,婚配顺德郡王府的永乐郡主,夫妇二人琴瑟和鸣,育有两子一女。其中长子就是江文琉,长相集了父母优点而生,文采斐然,极具才名,人称琉璃公子,明年春闱下场,考中的几率极大,若是也被点中探花,江家就是一门四进士双探花了。

    这一年,江文琉一直和老师四处游学,来到漓城拜访旧友,短暂停留。

    他也是跟着老师才结识上了这位鼎鼎有名的琉璃公子,因为丁府的梅园极是有名,如今腊梅已开,便邀请了几人前来赏雪赏梅,以图更深的交往。

    却不想被秦家人给搅和了。

    丁永良去到后院拜见丁老夫人,沉着脸说起这事,丁老夫人险些也厥过去。

    “秦家,她们怎么敢?”丁老夫人震惊了。

    秦家已经是破落户了,不该缩着头低调做人,哪怕被他们欺了,竟敢大张旗鼓的来送还什么礼,搭那么一台戏。

    她们就不怕丁家报复?

    最重要的是,叫长孙好不容易交来的同窗朋友给瞧见了,这传出去,于他们名声多有误?

    瞧瞧,人家连门都不进了。

    丁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

    丁永良更气,问:“祖母,你当真去了那秦家刺激了那位老太太?我听着,好像是想要他们家一个铺子?”

    丁老夫人一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明显心虚的表情,哪还有不明白的?

    丁永良脸色难看,道:“祖母真是糊涂,一个小铺子能赚几个钱,怎还派人去捣乱又亲自上门?”

    “这还不是为了你爹。”一旁装鹌鹑的丁三太太说道:“你爹不是想要再升一级?这打点各处哪里不要银子?那铺子虽说是卖蜜饯的,可这味道做得不错,卖得好,一年进账也很可观……”

    “再可观,也不过是一个小小蜜饯铺子。”丁永良黑着脸道:“三婶,为了这么个铺子,丁家对那么一群老弱妇孺又是硬刀子又是软刀的,让人怎么想?岂不是说我们丁家仗势欺人?最重要一点是,我们丁家和秦家从前也多有来往,如今秦家败了,咱们为了趋吉避祸不帮衬也便罢了,可还要落井下石踩上一脚,那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