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唐!

    像他这样的人,世间何其多,哪来的这么多的赎罪。

    萧刺史瞪着秦流西,有些恼羞成怒,又有几分不忿,想要发作却又强行忍住了。

    秦流西却是不惧,道:“我来,只是来帮贵府小姐驱邪治癫病,如今我的事已是完成了,不会管后事如何。明日我葬下浮生的尸骨,再给小姐行过针后便会离去。”

    这是不管了的意思。

    萧夫人有些慌,想说什么,萧展瑞忙道:“大师放心,我们明白的,之后我定会亲自到贵观给祖师爷上香还愿。”

    秦流西颔首,道:“既如此,我便不多作打扰,明日我会再过来行针。”

    “我送大师。”萧展瑞把她送出门。

    行至院门处,萧展瑞向她拱手作揖,赔着笑道:“大师,我爹就是这脾性,也不是对大师不满,请大师多担待。”

    秦流西不置可否,负着手道:“萧公子不必多作解释,萧大人‘性情中人’,我区区道长,自不会计较太多。”

    语气多有几分不屑。

    萧展瑞的笑容有几分尴尬,转了话题问:“大师,舍妹当真会堕入空门?”

    秦流西眉眼不变,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世家大族里,但凡出了像小姐这样的人物,哪个不是急病而死或是与佛有缘,又为家族祈福入庵堂的?”

    这话,充满了讥诮意味。

    “萧大人也未必没有这想法,为了保全家族名声或官途,萧小姐若真选择这条路,你觉得他会真的阻挠?”秦流西垂眸提醒:“萧夫人只有一个女儿,萧大人却不止吧。”

    萧展瑞的脸色难看。

    秦流西朝他颔了颔首便离开。

    萧展瑞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到小妹房门前,却听父母在轻声吵架,不,应该是萧刺史在骂,而萧夫人在哭。

    萧刺史一腔怒火没处发,他很不喜欢秦流西说的他的罪由子女来赎,好似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处置一个戏子,这在大家族里最平常的事了,轮到他家,怎么就闹得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