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烨听着她的话,刚严的脸越发冷硬,连身体也微微发僵,手心汗湿了衣袍。

    “西宁大营的这位宋将军只有一妹,十分疼宠,与您为妹求医不谋而合。将军若说我蒙,那我确实是蒙了一点,但我蒙对了。”

    宋烨嘴巴发干,不由舔了舔唇。

    他看向秦流西,与她对视,在她那双清澈幽深的眼底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些狼狈,也有些无措。

    他感觉自己在这双眼中,已是藏无可藏,被看穿了一切。

    “大师……”宋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手。”秦流西一边说了一字,一边看了陈皮一眼。

    陈皮连忙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药枕放到桌面,示意宋烨:“将军,您伸出手来,让主子给您扶个脉。”

    “啊,哦哦。”宋烨把手放在药枕上,又想缩回,道:“大师,我是为了我妹妹求医。”

    “她的事不急,将军自己的身体,也得注意才好,我说您肾亏,可不是信口开河哟,您自己也是知道的吧。”秦流西眨了眨眼。

    宋烨脸上一热,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支支吾吾地道:“我看过许多大夫甚至太医,吃了不少汤药,也是这样,说是亏损得厉害。”

    “将军并不是纵欲无度的人,您有很强的自制力。”

    宋烨被夸得心中一热,忽然就有了想倾诉的欲望,道:“你既然猜出了我的底细,那便要知道,像我这样被朝廷招安的人,为官行事反倒得谨慎小心,否则一个不提防,便会引起……猜忌和忌惮,所以我得时刻提醒自己,不可放纵。”

    秦流西道:“太过小心谨慎倒是自己给自己套枷锁了,将军也该学会适时示弱和委屈才好,否则枷锁越套越重,不必谁忌惮,您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压死了。”

    宋烨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