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从净房出来,脸色有几分黑沉难看,脑海里不住回想着秦流西所说的有曾孙,不日夭折。

    齐骞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明白,这孩子身边伺候的清一色的男儿,连个扫地的丫头都没有,说是不近女色也不为过,哪怕是他母亲送过来的,无一不被他打发了。

    所以曾孙断然不是出自他名下,那是谁的?

    宁王府最年轻的一代,不止一个齐骞,还有一个齐钰,那真正被视为珍宝的一个小主子。

    “娘娘,您可是还惦记着那秦大夫说的话?”赵嬷嬷一边帮她更衣,一边小心地问。

    “你觉得可信不?”老王妃反问一句。

    赵嬷嬷默了半晌,道:“老奴也不敢说,您说不信吧,她的医术却是极好的。相术么,却是一言指出您命格……”

    她犹豫着没说出口。

    老王妃却道:“行了,我犯刑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要不京里怎没人敢与我交好,包括王妃,从没让钰儿待在我身边超过一刻钟,不就是怕了我这命格。”

    她语气里没有不平,却也有几分冷嘲。

    赵嬷嬷闻言便有几分心疼,道:“您可有瑞郡王孝顺呢,他为了您的寒症,寻了多少人啊。”

    老王妃叹道:“也就是这福气了。”顿了顿,她又说:“宁王去了也有十数年,宁王府也该有世子了,我也烦她三不五时就来信试探。”

    赵嬷嬷对此不敢置喙。

    “若这寒症当真治好了,我便回京。”老王妃拍板下来,却没再说那所谓曾孙的事。

    她是盼着曾孙,但若是人家把持着不让亲近,那也不过是名头上的罢了,如果秦流西说的那孩子不日夭折,要么是人为,要么天意,不管是哪点,就是孩子自个存不住福气。

    那女人,是个心狠的。

    ……

    盛京,宁王府。

    宁王妃把一个茶盏狠狠掷在了地上,气得脸都白了,捂着胸口喘着气,另一手则指着跪在地上的矜贵如璞玉的贵公子。

    “你,你怎这般糊涂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