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峻看了落在女儿身上那银光闪闪的银针,心疼得难以自抑,一时眼浅,眼泪在眼眶打转,被他飞快擦去。

    留针时,秦流西这才走到一旁开经方,孩子太小,就这么吃辣椒,怕是很难吃下去,那就得把这辣椒研磨成粉,融入汤药中,或是融到粥糊糊里,这味道还得做好吃了,不然家伙怕是吃不下。

    不一会,秦流西就琢磨好了适合小儿饮用也算中和的经方,递给左宗峻:“按方煎药。孩子身体上的问题好治,以调养为主,倒是噬魂蛊在她体内已有一段时日,神魂有些受损,所以养好这神魂才是最重要的。”

    左宗峻跪了下来,道:“少观主,您给我姑娘指个明路吧,她才刚满了周岁不久,就遭了一场大罪,太可怜了。”

    小人参看了滕昭一眼,解释道:“她已经晋级为观主了,现在的少观主是昭昭。”

    左宗峻愣了一下。

    “嗯,我已经接任观主之位了。”秦流西没多作解释,道:“养神魂,去寺庙道观也可以,若是此行你们跟着回京,也可以在京中寻个寺庙,带着孩子住上些日子,每日在佛前听经,也能使神魂安然。若暂不回京,也可以去清平观,每日跟随观中道长做早课,祖师爷也会庇佑她的。当然了,小姑娘长得好看,我也会给她一块平安玉符戴着,也能安魂养身。”

    左宗峻顿时大喜过望,连道了几声谢,想到在这半路遇见她,就问:“你们这是要入京?”

    “对。”

    左宗峻却不好决定是要跟着回京,还是直接去清平观,想了想,就道:“等棠儿醒了,我再和她商议。”

    “我已经醒了。”蔺青棠从床上坐起,满脸泪水,颤着手触摸了一下女儿的小脚,又跟触电似的抽回手,看着秦流西道:“我们想离观主您近一些,如果您入京,我们也跟着一道回转。”

    她看着女儿瘦弱蜡黄的小脸,满脸后怕,如果不是决意南下,他们怎么会发现噬魂蛊这样的可怕玩意,就是给女儿看过诊的太医们都没看出来,可见它的阴险。

    噬魂蛊啊,光是听这名字就觉得让人心悸,像秦流西说的,病能治,这神魂要是被废了,那人不也得痴痴傻傻的?

    若是顾忌路途奔波没来,那是不是女儿被折腾死了,他们都只会以为是这病的缘由,而非那什么噬魂蛊?

    蔺青棠脸色发白,又暗自侥幸,他们此行南下,还没到清平观,在路上就先遇见了秦流西,还知道了女儿一直久病不愈的真相,这难道不是他们晗儿有福报,和秦流西有福缘,才会捡回一条小命?

    否则,他们南下,而秦流西北上,若非都在这城镇停留了,大家也是一样的错过。

    这定是她女儿的福缘。

    所以秦流西在哪,他们就在哪,只有在她附近,才能安心,毕竟她是女儿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