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也不是腹痛那般简单,坐下吧。”秦流西努了努嘴,滕昭拿出了药枕。

    邓氏迟疑了一会,坐了下来,伸出手落在药枕上。

    窝棚外挤了人看热闹,毕竟是城中有名的泼皮赖三又带他婆娘看大夫了,可他婆娘的病也不知得的啥病,哪次不是没看好,然后去讹医馆的大夫,要求赔钱。

    如今竟然又来了,这看的还是个道长,会不会有点不一样的看法?

    有人高声问:“道长看病,是通神的吧,是不是要作法问神,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是喝符水就好?”

    秦流西嘴角一抽。

    钟师爷走出去,呵斥道:“都别嚷嚷,道医也是医,都得扶脉辨症的,别吵得都没法问诊了。”

    众人安静下来。

    秦流西双指搭上邓氏的脉腕,看着那手心光洁细腻,道:“在家也不用做什么粗活吧?”

    邓氏一愣,抿嘴笑了,看了赖三一眼,道:“当家的不让做,砍柴挑水洗衣他都承担了,说那太辛苦。”

    “嗯,挑水是用的什么水?”秦流西又换了一个手,一边看着她的脸色。

    “我们住在河边,自然是用河水的。”赖三回了话。

    秦流西道:“吃的水也是?”

    “是啊。”

    秦流西收了手,又看邓氏的舌苔,问:“过往看大夫都是怎么说的?饮食如何?”

    “都说什么饮食不节,邪气入侵,开的药都是治湿寒医肚痛的。”赖三抢着回话:“药吃了是有一点不痛,但过不了多久又痛,胃口也不好,根本就不对症嘛,还吃得上吐下泻,那我肯定要找他们算账。”

    “药不对症,顶多是没辨对症,倒也不必讹诈大夫,讹多了,因果报应可要找上你,会反噬的。”秦流西道。

    赖三嗤声:“我烂命一条还怕这个?”

    “你烂命一条,那你娘子咋办?”秦流西说道:“你都不舍得她干粗活,就舍得她也遭报应?”

    赖三一怔:“这,我干的事,关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