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吃绝户仅仅是为了金银富贵,命好一点的就是留得命在,命不好的,就是一个死字,但在吕笑珊身上,丢掉的不止是命,还有祖辈的运势。

    是的,张永谋的,就是她吕家的运势,用以改掉自己一世穷命之余,还能改庭换面,使得后代子孙也能发迹。

    张永身后,有一个帮他改运的高人,动的是吕家的祖坟。

    吕笑珊听完秦流西的话都懵了,以至于整个人都呆呆滞滞的,她是真的万万没想到,躺在自己身边五年的枕边人,心毒如斯。

    秦流西和吕笑珊去往吕家的祖坟时,张永也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京郊汤山,抬头看着半山腰上那个朦朦胧胧的茅草屋,咬牙爬了上去。

    茅屋前,画着太极八卦阵图,张永没敢再闯,只是跪在了地上。

    “高人,高人救我。”

    茅屋内,一片静谧,仿佛里面压根没有人居住。

    “高人,吕笑珊主动断了姻缘因果线,我身上的所系的术数怕是要废了,求高人再帮我一把。”张永在地上磕起头来。

    他已经过惯了几年的富贵日子,高高在上,再不想再过从前吃糟糠,写字都要拿炭笔的日子了。

    他张永,就该是飞黄腾达的傲龙。

    张永的头嗑得出了血,里面才走出一个浑身罩在黑袍里看不出真面目的人,沙哑着声道:“你我因果已结,回去吧。”

    张永一惊,腾地抬头,再触及对方那双阴森的眼,又倏地垂眸,道:“高人,您就看在我叔祖份上,再帮我一回吧。”

    “放肆。”黑袍人一挥袖,那袖子竟是卷起一层气浪把张永卷飞出去,怒道:“你竟敢用师父来压我?”

    张永呕出了一口血,又膝行上前,道:“小子不敢,可当年,不是我救的你吗?”

    “我帮你逆天改运,已是还了这因果,休得再纠缠。”黑袍人冷哼。

    “可是我和吕笑珊的姻缘线断了啊。”张永说道:“您不是说过,在吕家的运完全被加诸于我身上时,我和她的因果不能断么?”

    “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你们做得太过,与我何干。”黑袍人厌恶地瞥他一眼。

    张永抗议:“不是的,不是我们的错,是京里来了一个小鬼,也是什么道医,要不是她说破了吕笑珊身体的不妥,她也不会和我义绝。高人,分明是那小鬼搅和了您的术啊。”

    黑袍人桀笑:“你少用那些挑拨的伎俩来激我,我并无遭到术数被破的反噬,就代表着那术仍在,你急个屁,顶多是你倒霉些日子,等那吕笑珊一死,吕家的运消失,自然就全落到你张家头上。”只是这死,是迟死还是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