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他的七窍流出。

    权安看着权璟那皮肤下时不时拱起四处游走的物体,再看那浓稠的黑血,跪在了地上,眼泪长流。

    权璟的嘴唇很快青紫,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秦流西见状,掐住他的双颊,刚要塞一条帕子进去,以防他咬破舌头。

    没等秦流西松手,他就用力甩开她,从床上暴起,头用力撞上了床尾柱子。

    秦流西取了一支金针,在他的百会穴扎下,权璟一僵,一张已经不能称为俊的脸越发狰狞扭曲如恶鬼,发出猛兽般的嘶吼。

    “杀了我。”权璟双眼赤红如火焰,竟是渗出血泪来。

    秦流西却是一手揉捏着金针,又唱起了祝由经,低沉的嗓音化为经文从嘴里吟出:“天以一生,地以六成。一六既合,活泼澄清……”

    她一边念着经文,一边打了个法印落在他的灵台。

    而已经失了神智的权璟如置身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茫然无故,他忽然想,就在这里待着,其实也不错,不用再像父亲兄长他们苦守着西北,不用再上战场,不用流血受伤,更不必肩负重担。

    他太累了,也太痛苦了,不如就此躺下。

    权璟合上眼,直到那声声经文传进耳膜。

    一声声,一段段,如清晨初起的太阳,阳光和熙温暖,打在身上,使人身心放松,宁静祥和。

    他想拥抱这温暖,权璟站起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直到有一丝柔和的光照从黑暗中亮起,他迟疑了一会,伸出手,走进光里。

    权璟睁开眼,入目,是一双清澄透亮的黑眸,带着笑意。

    “恭喜你,你打赢了属于你自己的一场战役。”秦流西笑眯眯的说:“勇士,你让阴差空手而归呢,而我们没能吃席!”

    魏邪:老子还没走呢!还有,人家死里逃生,你却遗憾没能吃席,是个人?

    权璟眨了眨眼,扭头看向窗户,阳光落入窗棂,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