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她,有些好奇,她这个厌恶的表情,好像知道些事儿啊。

    秦流西看她们满脸求知欲,便道:“他从前有个供奉,是个邪道,为了施展邪术,弄死了许多小孩。”

    几人一听又是邪术,脸色都变了。

    “这天下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多邪门歪道的人来了。”周氏蹙眉道:“妹妹那事已经够糟心的了,还有我们祖坟是不是出了问题也难说,现在那信阳王竟也是靠那些阴损来搞事,这……”

    从前也不觉得这么多糟心的事,就算也遇到佛道二门的人,顶多也是做法场,求个平安或请来讲经什么的。

    可现在,又是邪僧,又是邪道出,普通人对上这样的人,哪有活路?

    顺芳冲口而出:“该不会是要出乱世了吧。”

    这又是天灾又是战争人祸的,且这几年朝廷腐朽,官员吃饱了不干事还搜刮民脂民膏的,像极了乱世。

    谢老太君的心一跳,道:“顺芳,慎言!”

    圣人如今一心求仙,但也不会想听到自己在位时,还会出乱世的,这岂不是说他是个昏君?

    而乱世昏君,遗臭万年!

    谢老太君虽然勒令慎言,可心里也是有些不安,如果真的是乱世之象,民不聊生,那死的人会更多。

    秦流西心道,她们倒是敏锐,还真的是乱世之兆,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一行人进了谢氏一族的村寨。

    村寨靠山而建,有水从山谷流下形成河溪,绕村而过,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去岁太冷,如今虽然已经阳春三月,但河溪却未完全化冻,只有少少的水。

    百越多山林,也多是葱郁秀美,而谢家村的山林,却多的是枯枿朽株,生机匮乏。

    “我们谢家虽然世代从戎镇守南疆,说好听是簪缨世家,但也不过是泥腿子出身,高祖谢公本是猎户,先跟着义军抗敌,后来攒了军功才入了高祖的眼,跟着齐氏高祖打江山成了一代开国功臣。”谢老太君与有荣焉地道:“这村寨,便是我谢家村,但嫡系也只剩了我们一支,得一独苗,剩下的已是出了五服的旁支,血缘已经远了不少,更多的是一些谢家军的残兵老将在此落户。”

    她说到这,又有些落寞。

    谢氏一族也曾是人丁兴旺的大族,可这百多年来,他们跟着打的战事太多了,人也死得多,尤其是嫡系,近十年那是个接个的死。

    正因为如此,现在谢氏可谓人丁凋零,说句家道中落也不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