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是建立在他人的凄惨得来的?

    活埋,这谁被活埋了,能不怨?

    厉学富都觉得那怨气向自己一波一波地袭来,整个人如同置身在冰窟窿一样,冻得他上下牙齿直打颤。

    封俢瞥向他,道:“你们家老祖宗是不是脑子不清醒,找人布这么个阵就为了种茶,是不是对茶有什么痴恋?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山,风水吉地,把自己埋在这里,惠及子孙,当官当贵的不好,偏偏只做什么茶王?真不知说他脑子好还是坏。”

    他不是看不上商人,但谁都知道士农工商,商籍最低,既然会使这种旁门歪道来让自家有发为,干嘛不挑好的,非要搞最低等的商籍,富是富了,但贵呢?

    现在好了,富几十年,遭反噬了,这不明摆着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愚蠢!

    厉学富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搞这么个大阵,想想他这些年喝了多少的玉雾,却是死人输出的养分弄出来的,他品下来的茶汤茶香,都是死人的骨血。

    哗。

    厉学富胃部一阵汹涌翻滚,扭头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封俢啧了一声,看向秦流西道:“难怪厉家会发家了,本就占了一座吉山,还在这里布了这么一个阴损的五行相生阵,运势生生不息,灵气充沛,这茶想不好喝都难。只是阵为何变了?”

    秦流西看向阵中央的尸骨,拿起那反折了的指骨,以及有些头颅张着嘴,尸骨因怨气大而发黑,道:“他们拿活人祭天布阵,这些人自然心中生怨,对方能祭天,那么人都要死了,怨气难消,难道不能拿自己的灵魂献祭而下诅咒?”

    她刚才试着以骨召魂,但没有召来,要是没投胎,就是灵魂没了,但前者不太可能,怨气这么大,肯定有执念不去,那是没法投胎的。

    只能是后者,灵魂献祭。

    厉学富已经缓过来了,听了这话,道:“你是说,我们厉家是遭了诅咒?”

    “既是诅咒,也是反噬,毕竟这是活埋,这些还都是孩子。”秦流西指着那些小尸骨,道:“杀人本就是大杀孽,这还是活埋祭天,哪能不怨?”

    厉学富怔怔的,看着那些明显还是孩子的尸骨,顿觉无地自容。

    厉家有此报应不冤!

    秦流西看着这五行相生阵若有所思。

    “咋了?有什么不对的?”封俢走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