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诚恳道:“请主公责罚!”

    顾池哪里见过这阵仗?纵使有心理准备也被正面冲击。他不太舒服地捂着耳朵,试图将恼人的心声阻挡在外。奈何文士之道拖后腿,效果比掩耳盗铃还无用。

    “你怎的了?”

    姜胜算是在场众人之中比较淡定的——他既没有跟康时一般“引狼入室”,给主公“火上浇油”,也不似褚曜“自作主张”让主公欠一屁股债,他只是荀贞的朋友而已。

    嗯,还能坐得住。

    甚至有心情看热闹。

    讲真,这一出戏,表面下的暗流涌动不比歌舞声乐精采?看得他忍不住拍案叫绝。

    余光瞥见顾池面色不正常。

    那颜色,比停了三天的尸体还白。

    出于这阵子同甘共苦的患难情,姜胜便主动关怀了一句。但顾池此时却一点儿听不到,脑瓜子嗡嗡的,仿佛有人贴着他耳朵敲锣打鼓,听不到半点儿外界动静。

    主公眺望那面崭新的,充满活力的国境屏障,微微出神,顾池也不敢打搅。

    空气中有文气波动。

    谁在这时栽她手里,谁就得承受狂风暴雨洗礼。同时,沈棠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用新鲜空气替换胸腔内的浊气。紧跟着一口气干光一杯羊奶,给自己压压惊。

    既没有发疯也没有哭闹。

    沈棠的反应也不慢。

    “愿为沈君帐下效劳。”

    他实在是不放心这样状态的沈棠到处乱跑——别到时候十乌没攻破永固关,被发酒疯的主公拆了,那可真滑天下之大稽。

    林风也将醉意上头的褚曜扶起。

    萌生出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