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鲁继将挡在跟前的尸体踢开。

    尸体半截内凹的脑袋跟伤口仅剩皮肉相连,她这一踹,尸体翻身将首级压在下方,温热的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喷溅。鲁继弯腰撕下一块碎布,擦拭沾血鞋面沾上的污浊。

    “方才一直提心吊胆。”

    擦完,她将碎布往旁边一丢。

    常年在军伍浸染出来的森冷杀意随着眉眼柔和,添了几分松快笑意,冲着共叔武说道:“生怕哪里杀出来敌人的伏兵,那样可就麻烦了。庆幸,武运昌隆,一切顺利。”

    鲁继等人顺利截杀了北漠的运粮兵马。

    辎重数目和兵马规模,跟此前截获的情报完全对得上,督粮武将的实力比共叔武判断的高了两等。看样子,北漠对这批粮草确实很上心,此地路线偏僻,又有重兵保护。

    可再精密布局也架不住实力差距。

    更架不住情报层面的降维打击。

    敌明我暗,有心伏击无心。

    己方兵马的折损,尚在预料之内。

    共叔武勉强压下内心更强烈的反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此刻的他自知做不出理智判断:“之宗,你看这批粮草怎么解决?”

    鲁继将扛在肩上的一柄重锤收起。

    “投毒,或者泼上猛火油就地焚烧。”

    她一直都在注意共叔武的精神,后者的状态不对劲,意识到这点,她心头那点儿松快又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慎之又慎:“这些粮草我们带不走,也不能留给北漠。”

    毁掉是最明智的处理方式了。

    共叔武道:“投毒吧。”

    猛火油焚烧的动静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