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唇角感觉到了血腥味。

    公西仇双手环胸坐在原地。

    敌将爬了起来,双眸看不清眼前事物,只看得模糊轮廓,周遭还寂静得可怕。

    “哈哈哈——”

    他突然发出犹如野兽的大笑。

    公西仇掏了掏耳朵:“笑什么?”

    口中血水混合着碎裂的牙齿落地,他口齿不清:“知道什么叫调虎离山吗?”

    公西仇冷哼,不客气地开嘲:“玛玛说得对,有些人的脸皮就是天生厚实,难怪刚才一巴掌没将你的头打飞,合着是脸皮太厚,保护得好。你管你们不慎暴露踪迹,引来我们救援的行为,叫做——‘调虎离山’?”

    不要欺负他兵书读得少啊。

    敌将踉跄着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伤到脑子,身体其他地方反而没什么痛觉——他在原地站立了会儿,口中突然爆发一声咆哮,丹府经脉在骤然爆发的磅礴武气冲击下寸寸断裂。他整个人化作一轮刺目太阳,一往无前地杀向公西仇,临死也要从对方身上啃下一口血肉!只是他的行为在绝对实力差距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白白送命。

    公西仇化出护手,掌心凝聚磅礴武气,硬生生将这团还未爆发顶点的太阳掐灭。

    “你当自己是杨英她爹?”

    公西仇这辈子就在一个燃烧武胆的武者手底下吃亏,虽说那时候没有动真格,但杨公确实给当时的他带去麻烦。时过境迁,自己接连突破了,一个实力不如杨公的自燃武胆打他,还想沾到丁点儿的便宜?做梦!

    他当然没用尸体喂大蛇,给武胆图腾下了“将尸体全部埋了”的指令,他跳下蛇头,在二公子等人劫后余生的庆幸中上前。

    下巴微扬,问道:“尔等何人?”

    二公子从公西仇轻描淡写就让敌人饮恨的震惊中清醒,稍微整理仪容,上前,抱拳自报家门。公西仇有些懵:“你是吴昭德的儿子?不是,你这个时候进山狩猎?”

    战时,在营寨附近狩猎很正常。

    军营伙食太差,想尝尝新鲜荤腥只能自力更生,但公西仇没想到的是吴贤儿子也这个待遇。一个半大小伙儿想要吃点野味,身边的人都会抢着代劳,何须亲力亲为?

    二公子被问得哑然无言。

    公西仇又嘀咕:“话说,世家出身不都讲究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