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被方衍死死捂住吐不出来。

    方衍想掐死他的心思都有了。

    即墨秋刚刚失去至亲,这混小子就想在人家老师坟头撒尿,即墨昱在天有灵,还不吹胡子瞪眼睛?正想着怎么补救,掌心传来一阵温热,他触电般缩回手,神情惊恐。

    “十三!谁教你这么干的?”

    少冲浑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得意道:“邻居黑狗哥,前儿个春妞姐也捂住他的嘴,他就靠着这一招让对方不战而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六哥对他没了以往的温柔耐心,动不动就生气,一生气不是拍他的头,就是突然伸手捂他的嘴。他跟黑狗哥取经,试了下,独家秘法果然灵验!

    方衍的脸色就像是打翻的调色盘。

    咬牙切齿道:“都说了让你们少跟这些人混,他跟他妹子调情,你懂个屁啊?”

    少冲居然学会往他掌心吐口水。

    愈来愈洁癖的方衍浑身难受。

    用帕子来来回回擦几十遍还觉得恶心,最后还是林四叔递给他水囊才缓过来。即墨秋看着俩人,开口解释道:“黑狗哥骗你的,童子尿不能沃土,还可能将苗烧死。”

    林四叔:“……”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

    若童子尿能沃土,这小子是不是真想送他老师一泡?或者纵容少冲去送一泡?

    呵呵,即墨昱要是知道徒弟开启智窍会如此“孝顺”,不晓得他的心情会如何?

    看着依偎在地宫大门旁的嫩芽,林四叔一边在内心怀疑公西族是啥品种的妖怪,一边征询即墨秋:“这具尸体怎么处理?”

    他指的是被即墨昱气死的老者。

    对方是林四叔此生见过的第一个二十等彻侯,同时也是他认知中死的最憋屈的。

    其他二十等彻侯,无一不是死得轰轰烈烈,唯独眼前这个死得悄无声息还憋屈。被人阴了一把,苦修一生给他人做嫁衣不说,还被人气死了。尸体是埋了,还是……

    即墨秋抬手挥出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