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紫辉从窗棂漏进来,打在书案前,落在提笔作画的中年男人身上。

    富态男人红光满面,微胖,一身淡蓝锦袍松松垮垮更显臃态。

    “大人”,心腹管事匆匆从门外入内,走近后先行了一礼,旋即附在男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男人手里毛笔在半空顿了顿,朝宣纸上一处用力下笔,淡淡水墨画上突显一笔浓墨,毁了整幅画的韵味。

    他把毛笔放下,接过管事递来的帕子,仔细将手指上的墨汁擦拭干净,抬眸间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异样起伏,“人跑了?”

    管事低头,“老爷,那些人跑得太快,咱们派去的锦衣卫没能追上”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守住出皇城的路,能跑到哪里去?

    他们千里迢迢从赤水来到皇城,更说明沧家余孽就在城中,但这么长时间别说抓人了,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皇城就这么大,他们难不成钻地下了?”

    视线睨向管事,“贺家那边?”

    “老爷,贺将军这次找了不少人演戏放消息。

    贺家说,需要他们做什么老爷只管吩咐,只要事后把答应他的事儿给办了就成,说白了还是想老爷您在摄政王面前多美言,把枢密使主官的位置留给他,将来也就不用带兵出征了”

    男人点头,心里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只可惜这次锦衣卫失了手,下回他们定不会轻易上当了。

    这些年沧铭天一直在赤水发展,身边不缺能人,那老头与黎家的高人皆身手了得,手段也多。”

    “老爷是想将他们收为己用?”

    袁文杰摇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可一行人,跨越几千里路,冒着巨大风险来寻人,能是为了利?

    既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杀了吧。

    “吩咐下去,加派人手,能活捉尽量活捉,活捉不了便杀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