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做苦力老头自然乐意,领着娃子坐上马车,打他一眼,调侃,“花甲,你行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身手竟这般了得”

    花甲立马拱手,“疯老谬赞了”

    马车缓缓上路,车厢不够宽敞,仨男娃跟着车夫挤在车板上,疯人萧抱娃与花高逸父子坐在马车里。

    小少爷背靠车厢,翘起二郎腿,“爹,你咋不在河上设伏?罗王八进了水就是鱼肉,只要派人在岸边守着,不随便宰?”

    “无妨,逃了就逃了,他不碍事。今日本也不是针对他”,花高逸笑道,“整个漕运行近年来的损失没个十来年根本恢复不了,他们对月儿村已经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再则,杀了他,漕运行的航线码头谁来接管?咱们就算拿到这些资源也吃不下,不能为了杀他而杀他。

    白云城的各方势力,看似争斗无数,想法设法的要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尝尝。

    但每个势力最根本的东西,关系网、运作方式这些都不是外人轻易能接手的。

    不能为了杀他而让整个白云城出现一方瘫痪。

    再则——这么些年的交情还不至于真的赶尽杀绝。

    还有啊——”

    花高逸看向老头,“季聆风免费给月儿村传递消息、找疯老您合作,也不过是想借我花家之势给罗八川一个教训罢了,其目的也不是要赶尽杀绝”

    众人沿路慢慢悠悠往下游月儿村去。

    漕运行五线码头,尸体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满地血迹斑斑,昭示着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

    七月末。

    净月河分支往下,已是金黄一片,稻穗垂腰随风摇曳,一层层稻浪迎风发出沙沙声响。

    田野里四处弥漫着稻谷的清香,与泥土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秋收味道。

    赶着割稻禾的村民们在田地里弯腰干活,飞扬笑声飘出田间,越过清河。

    隔着老远便能听到河畔传出热闹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