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油灯下,老头的神情逐渐专注,认真,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老疯子判若两人。

    灵宝边听疯爷爷的话,边给老头递草药,“学无止境,别看爷爷一大把年纪了,在炼药一道依旧有学不完的东西,你还小,不着急,以后爷爷会倾其所能的教你”

    “那爷爷不会的呢?”

    老头横眼,“不会的爷爷就去学,学完了爷爷再教你”

    时间飞快流逝。

    直到奶娃趴在碾药台上睡着了,老头才忙活完,飞快收拾了一地药材,抱着娃,一开门。

    对上两双幽怨的小目光。

    疯人萧挠头,忸怩,“嘿——爷爷把你们忘了!”

    俩崽子坐在炼药房外一个半时辰了,害怕打扰到老头炼药,愣是没敢敲门,冻得直吸鼻涕。

    爷爷不光晚上忘记了他们,白日去城里也没叫他们。

    霎时,怨气更甚了。

    ......

    次日大早,整个月儿村劳动力全部整装待发,由黎家黎诚盛,黎老汉带头,大家对开荒一事积极心满满。

    苏月拿着浸了药水的布巾挨个发给村里人,“大家记住了,这面巾需得一直带上,中途不能取下”

    村中原来的十几户,加上近两月收留的,一共差不多七十户人家。

    乍一看也有几百来号人了,其中添了不少的壮年劳力,一听是去开荒分田的,无一不喜出望外。

    “当家的,咱们来村里是来对了,垦了地,分了田,咱们明年也能自己种,自己收,再也不用交粮税。瞧瞧,这村里人都和善,不仅分了粮食给咱们过冬,还帮着咱们一块开垦,咱得记着他们的情”,妇人激动落泪,哽咽出声。

    “嗯,我知道,最前头那俩人便是黎家的,就是他们带头给分的粮食,还帮咱们开荒,等忙完,咱们定要登门拜谢”

    “还有沧将军跟苏姑娘,也是咱们一家的大恩人,回头啊都得去拜谢”

    几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往河流下游出发,人一走,村子里就显得格外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