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聆风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眼珠子四顾打量,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他的身手也算得上顶级,可那俩人是如何中的招他也没看清。

    他飞身后退几步,一个响指。

    “听风阁听令,连弩准备”,既然不能近身,那便远距离射杀。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屋顶立马人影攒动,个个手持连弩,一副不把老头射成筛子誓不罢休的架势。

    底下观众哗然,“这听风阁阁主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阴晴不定,桀桀,人多打人少,纵然有高人护着,疯老头今日怕也是要遭殃”

    “不一定,你们瞅瞅老头是站在哪儿的?铸器阁,文家的地盘,这季聆风再怎么癫狂,也不会明目张胆与文家作对”

    “嘿——兄台你可太不了解这听风阁阁主了,那可是出了名的疯子,知道八川漕运的帮主罗八川为何一年前外出至今未归吗?”恐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男人四顾一圈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又小声说道,“兄台——这事我不能说,说了恐有杀身之祸”

    “......”

    疯人萧看着周围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嘴角抽搐,他挠了挠头上奶娃,“灵宝啊,你们家那高人到底行不行啊?要,要是不行的话跟爷爷说一声,爷爷好逃命啊,那些杂碎手里拿的可是连弩,连发的呀,爷爷但凡慢上一步就会被射成筛子”

    灵宝同样小脸凝重,她的空间入口只有一个,且口子就那么大,不能同时挡下大范围的攻击。

    思及此,奶娃抬手轻拍老头脸颊,凑近他耳边,“飞爷爷,逃”

    疯人萧:“......”,拔腿就跑,不带一丝犹豫,要赶在包围圈还有空隙,趁机逃出去。

    老头才刚迈出一步就听楼梯拐角处传来翩翩公子文子骞的声音,“季阁主,消消气,您这一众连弩攻过来,我这铸器阁怕是也要被射成筛子了”

    他的身后跟着一大两小,止步于阁楼拐角处,支棱着脑袋观察四周,脸上皆是心有余悸之色。

    文子骞神色淡淡,走到观望台中间脚下一用力,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两台巨弩就像活过来了一般,随着机械咔咔声,箭头缓缓开始扭动,但不是对准季聆风,而是箭指悠然居。

    季聆风冷着脸,抬手下令的动作缓缓停下,视线从巨弩转移到文子骞身上,冷声道,“文先生这是打算与我听风阁作对?”

    文子骞苦笑,若非逼不得已,他自是不愿与这不男不女的疯子交恶。主要还是考虑到黎家小娃的特殊,卖个人情给她,日后不管她能有何成就,不说还,至少不会对文家不利。再则,若疯人萧死了,谁来替伶儿调配补药?

    “季阁主,疯老前辈,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再打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今日能否请两位看在我文子骞的面上,咱坐下好好把话说开,动口不动手如何?”他都不敢说君子二字,白云城里,谁能是君子?

    文子骞一招手,楼梯拐角处一大两小缓缓走出,其后还有几个随侍抬着小桌椅端着茶水上楼“疯老前辈请坐”,男人再次看向季聆风,笑道,“季阁主可否赏脸喝上一杯?”

    有人递出了台阶,俩人自是不好在继续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