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自从走进这寒冬的密室楼阁之内,楚月浑身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如今望见那冰棺,五脏六腑蔓延而出的不适感,升腾到了最极致。

    还有一股牵引之力,仿若有什么在等待着她,让她有掀了冰棺的冲动。

    “殿下,这些,都是玲玲的画。”

    罗牧抬手使用气力解开封闭的禁制。

    漫天飞扬的画,目之所及俱都是。

    一幅幅,都是同样的一幅画。

    画很抽象,有点阴暗的意味。

    仔细看可以知道,那是一个孩子蹲在地上孤独的背影。

    来来去去的画皆如此,使得此地多了些阴凉。

    “都道玲玲是个性格极好之人,实则非也。”

    罗牧回忆往昔,满面怀念。

    “她时常会流露出悲伤,在无人处伤春悲秋。”

    “有时,她看着天上月,一看就是一整宿。”

    “唯有我这个父亲知道,自她记事起,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同一幅画。”

    “老朽问她,她说,她困在同一个梦里出不来,却也回不去。因此,老朽早年想了很多的办法,却都无能为力。”

    “我家玲玲,是旷野的风,高山之上的雪,却也是枯萎的花。这世上,无人懂她。”

    罗牧老泪纵横。

    多年过去,女儿已然成了他的执念。

    如若那日,他不出门,陪在女儿的身边,罗玲玲就不会坠下象牙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