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将李府主扶住。

    “父亲,我知你对我失望,但这世上千万条路,并非只有一条能走。我李守珩,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东西要坚守。”

    李守珩直视父亲的眼睛,望着在暴怒边缘近乎心梗的父亲是不为所动。

    他挺直起了脊背,微微一笑。

    下界武者后嗣之路,不好走。

    他和叶楚月、父亲走的路途截然不同,但他认为,尽头是一样的。

    人在饥肠辘辘时靠信仰吃不饱饭,在料峭冷冻御不了寒。

    唯有实际上的利益,才胜过一切。

    李守珩看着父亲和叶楚月,红着眼睛笑了。

    他自认为,夹缝生存,玄天府举步维艰,他为全族谋生存,伏低做小忍辱负重如走狗,并无过错。

    “你这个逆子!”

    “你还在殿下这里信誓旦旦说着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李府主彻底被儿子给气到了。

    他抬起手就要朝李守珩打去。

    李守珩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他在冥王身边当走狗,在父亲面前做逆子。

    他生如尘埃,当上九天。

    诸天万道,日后必要有他一席之地。

    为此,他能卧薪尝胆,也能背负骂名,只要他能踏上山巅笑。

    然而,想象中挨巴掌的痛觉并未到来,他睁开眼睛看去,只见楚月攥住了李府主的腕部,正垂眸平静如深海般地望着眼底有讶然之色的李守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