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音道:“我淬体锻炼,修习了九万年,才使这金瞳有所用,却被她夺去。”

    楚世诀连忙说:“南音放心,适才我们都有留意,那叶楚月虽夺走了你的金瞳,但毫无仙神之气。”

    “纵然没有。”楚时修蹙眉,“那也是因为拿走了南音的金瞳,才能这般顺利的传承,当真是个黑心肠的。她最好永远在这不见天日的海神界,莫要来到上界。”

    兄妹们字里行间都是对叶楚月的讨厌,若非是不合规矩,又没那个实力,只怕恨不得把叶楚月给大卸八块了。

    非但如此。

    他们最无法理解的还是雪挽歌和楚凌。

    雪挽歌赤足落在海面,脚上的伤口鲜血,把足底的海水都染红了些许。

    楚凌身穿僧衣,来到了父亲和爷爷的身边。

    “跪下。”楚云城双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地冷喝。

    “出家之人,不必行礼礼。”楚凌冷淡地道。

    他脸上的伤口,狰狞而扭曲,血见风霜多时,早已结痂如沟壑。

    “好啊,出息了,出息了。”楚云城气结,“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大楚?”

    他原以为,楚凌愿意来到自己的面前,是心里还有这个家的,还要这个家。

    怎料,楚凌双手合十弯了弯腰便道:“吾的眼里,只有佛祖和众生,楚家主,莫要一错再错了,吾愿行遍山川万万里,走断血肉腿骨模糊,割肉喂鸟,以血养灵,便求能够为你们赎罪。”

    可惜父亲不懂,爷爷也不懂。

    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他执意要当一个苦行僧。

    他的心里有大楚,也有小月。

    当人生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决定走向第三条由自己悟出的路。

    那是佛光普照的地方。